何曉惠道,“李樓主,李相夷讓我來請風大夫一趟。”
李蓮花問,“出什麼事了?”
何曉惠冷笑一聲,似有幾分解氣。
“單孤刀身中劇毒命不久矣,請遍了梧州城的醫師,均是束手無策。”
“方才我莊子上的大夫已經斷過了,若無解藥,活不過三日。”
李蓮花麵色短暫的凝滯,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低頭扒飯的方多病。
方多病察覺到他的目光,茫然的抬起頭,嘴裏叼著一塊鴨腿嚼得正香。
笛飛聲眉頭一挑,“他這是什麼路數?”
苦肉計?
還是把自己玩脫了?
李蓮花搖頭,“不清楚,我先帶明蕭去看看。”
又抬眼對笛飛聲道,“你留在和光院,以不變應萬變。”
笛飛聲皺了皺眉,“你小心應付。”
有李相夷在,總歸是出不了什麼問題的。
李蓮花點頭,帶著風明蕭一路往正院的方向去了。
笛飛聲就在和光院,李相夷自然不可能把人往和光院領。
便請天機堂分了另一處院子給四顧門的人,何曉惠一路帶著蓮花樓主仆二人到了漱石居。
兩方院落一個在南,一個在北,隔得倒是遠。
李蓮花趕過去的時候,發現熟人還不少。
喬婉娩蹙眉站在院中,邊上的肖紫衿不斷出言寬慰。
劉如京守在門口,邊上還有兩個四顧門弟子,個個麵色沉重。
察覺到有人來,喬婉娩抬眸過來,拱手朝李蓮花行了一禮。
“李樓主,還請施以援手……”
昨日夜裏單孤刀毒發,請了整個梧州城的大夫都束手無策,無奈隻得傳信求助李相夷。
聽聞這蓮花樓中有一稀世罕見的神醫,能蓄斷骨重生,得使枯木逢春,又恰好在天機山莊。
這才求醫求到此處,寄希望於此。
肖紫衿看他一眼,也朝他拱手算是行了禮。
“喬門主客氣了,我會讓明蕭盡力一試。”
李蓮花抬手還禮,看了喬婉娩一眼,並未多作停留。
她變了很多。
比起三個月前,少了女子溫婉儀態,多了些沉穩果決。
幾人推門進去,李相夷坐在桌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聽到門口的動靜,一抬眼看過去。
對上李蓮花時,微微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床上躺著的單孤刀麵色蒼白,沒有半點血色,遠遠看著連生死都難斷。
“如何了?”
李蓮花問。
李相夷搖了搖頭,“此毒陰寒跗骨,揚州慢隻能勉強穩住毒發,無法驅散。”
李蓮花眉鋒微挑,“明蕭,你去看看。”
風明蕭點頭,提著診療箱走過去。
李蓮花又轉向李相夷,“李相夷,你跟我出來,我有話問你。”
說罷,一轉身推門離開。
李相夷撐桌站起來,跟著他出去了。
留下一室四顧門弟子麵麵相覷。
不是,這人怎麼對他們門主頤指氣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