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有些好笑的抬手撚子,一粒一粒的將黑白分開。
他目光四處轉了一圈,問,“李相夷呢?”
笛飛聲搖頭,“不知道。”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如何勝李蓮花一局。
李蓮花不太放心,起身就要去尋人,被笛飛聲一把拽住。
“他這麼大個門主,出不了什麼事。”
“再來一局。”
李蓮花頗為無奈看他一眼,又實在拿他沒辦法,隻得坐了回去。
二樓客房。
巳時已至,李相夷如約敲響了角麗譙的房門。
“進來。”
裏麵傳來悠悠一道女聲,李相夷這才抬手推門,邁步進去。
角麗譙撐臉坐在桌邊,一頭漆黑的長發披散開,手執發簪撥弄香爐中的熏香。
見李相夷進門,這才蓋上香爐。
嫋嫋薄煙溢出鎏金的香爐,縷縷蔓延在空中,消散而去,化作絲絲入扣的馨香。
“李相夷,你倒是守時,說巳時來就巳時來,不早也不晚,剛剛好。”
李相夷目光淡淡掠過她,“好說,李某向來守約,就是不知角姑娘的解藥方子,默得如何。”
角麗譙掩麵低笑一聲,朝他招了招手,“不急,你過來,坐下咱們慢慢說。”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李相夷自然不可能真如她所言坐過去。
他在門口拉開一張椅子,一撂衣袍坐了下去,撣了撣膝間褶皺。
“角姑娘有什麼話,可以慢慢說,李某有的是耐心聽。”
角麗譙指尖輕繞頸邊一縷黑發,眉眼含笑盈盈看向他。
“李門主可曾聽過,這江湖上有一種香,名為柔情化骨。”
“聞之內力盡封,半點力氣也使不上來。”
說話間,驀然身軀一軟,整個人都癱倒在了桌上,隻是一雙眼仍舊看過來,滿目誌在必得之色。
李相夷一愣,撐著座椅就想坐起來,卻發現使不上半分力氣。
角麗譙輕笑了一聲,指尖撫過那支撥弄熏香的發簪,“我藏了這麼年都沒用上,今日,倒是便宜你了。”
李相夷擰眉,神色冷沉,沒有說話。
角麗譙揚聲喚了一句,“彼丘。”
門外傳來一陣聲響,李相夷一抬眼,便見雲彼丘推開房門邁步進來。
他看了李相夷一眼,又看了角麗譙一眼,提步走到桌前,端起一杯茶水將那熏香澆滅。
角麗譙臉靠在桌麵上,一雙美目卻秋波盈盈看著雲彼丘。
雲彼丘與她對視片刻,轉身走向李相夷。
他步履緩慢,停在李相夷麵前,低聲喚了一句,“門主。”
李相夷抬起眼,一雙眼眸冷得刺骨。
體內的揚州慢不斷運轉,很快便要衝破這所謂的柔情化骨。
角麗譙以碧茶解藥為餌,又不惜自身中毒也要拖他下水,這個虧他吃得不算冤。
隻是今後與女人打交道,需要謹慎再謹慎。
角麗譙輕快的笑出聲,脆如銀鈴。
“李相夷,天下第一又如何,還不是被我玩弄在股掌之間,耍得團團轉?”
“哈哈哈哈哈哈——”
“你們這些男人啊,就是太自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