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染指我的女神,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哪個少女不懷春,丘蟬姑娘能遇見合適的人,我祝福她……”
李蓮花聽得嘴角尷尬的笑意險些掛不住,若隻是男子說這些話也就罷了。
議論這些話的不乏一些姑娘家,被女孩子用看情敵的目光注視,真正是頭一遭。
好在追雲山莊離得不遠,兩人一群狗很快就把人送到了莊門前。
聽聞丘蟬受了傷,莊主丘平川匆匆趕來迎接。
一身暗紫色長袍,年過半百鬢邊生白發,朝李蓮花二人拱手道謝,“多謝兩位恩公救下蟬兒,還請莊內一敘。”
他原隻是禮貌性的問上一句,李蓮花卻笑著點頭,順杆子就爬。
“那就打攪丘莊主了。”
丘平川不動聲色的笑著,將兩人迎進了莊子,讓下人帶他們去了別院客房,帶著丘蟬就醫去了。
目送他走遠,笛飛聲笑,“我看你一開始挺不情願的,怎麼一到這兒就轉變了?”
李蓮花目光四處打量,壓低聲音回他,“你費這麼大功夫把我坑到這兒來,自然有你的原因,說說看。”
他才不信,笛盟主真打算轉行做紅娘。
笛飛聲看他一眼,“那個丘蟬,很古怪。”
李蓮花冷笑,“我看你更古怪。”
笛飛聲拿餘光斜他,“昨日她在街上看了你一眼,你完全沒感覺到嗎。”
李蓮花還真沒注意,搖了搖頭。
“你察覺不到她的視線,這還不夠奇怪嗎。”
一個劍客,感官本該格外敏銳。
若被人直勾勾盯著看都毫無所知,那手中的劍壓根出不了鞘。
笛飛聲沒有說的是,她那一眼,與蘇靈玉的目光有幾分相似。
像是帶著溫度的熾熱,又像是完全冰冷的注視。
“我看得到她,但感覺不到她這個人。”
笛飛聲想了想,不太好形容這種感覺,索性把問題拋給李蓮花,“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李蓮花頷首,“我明白,你覺得,她不像個活人。”
他先前在拉這姑娘出來的時候,便察覺到了。
丘蟬的體溫非常低,脈搏格外的緩慢,且跳得極輕。
輕得他險些以為,這人壓根沒有脈搏。
笛飛聲眼底的光芒一閃,“對,就是這個意思。”
李蓮花抱著手臂思忖道,“所以你這麼勞心費神的過來,莫不是想探究探究這姑娘練的是什麼閉氣功法?”
笛飛聲但笑不語。
有個會說話的人在身邊真好,腦子裏想什麼,他都能準確無誤的表達出來。
雖然不全然是為此而來,但對此多少有些興趣。
李蓮花心下好笑,也是,這笛大盟主除了對武學功法感興趣,還能有什麼事能引起他的注意?
兩人被安排在靠近山崖的一處院落,房間相鄰。
午飯的時候,李蓮花大概就知道,為什麼丘蟬此人會有那麼多姑娘喜歡了。
她換下紫色的釵裙,一頭銀發高束在頭頂,斜插一支碧玉長簪。
一身紫色男子裝束,令她本就明豔相貌更添幾分俊朗飄逸,即便是女子看了,也難免心動。
午飯是丘莊主擺在主院落的,特意將李蓮花和笛飛聲請了過去道謝。
丘蟬來的時候,腿上的傷已經好了,就好似從未傷過一般。
她臉上慣常是沒什麼神色的,平平淡淡給兩人倒酒,目光隻有在轉向李蓮花的時候,才會有幾分笑意。
宴席間,她含笑與李蓮花多說了幾句話。
便見那丘莊主的臉黑了又黑,杯子砰的一聲磕在桌上,笑意森然看著李蓮花。
“蟬兒,你對這位李公子,倒是親近得很。”
丘蟬笑著看李蓮花,“這大概,就是一見如故吧。”
丘莊主臉上的笑意幾乎掛不住,“那你們好好聊聊,我下午有事要忙,就不打擾你們雅興了。”
說罷,帶著人可謂是拂袖而去的。
丘蟬卻渾然不在意,她隻是撐著臉直勾勾的盯著李蓮花看。
李蓮花幹笑一聲,吃自己的。
追雲山莊,這地方真是,處處透著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