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本紀—趙國傳》:西壓西秦,東鄰大楚,南有山林與魯相連,其先祖引“胡服騎射”,而後天下騎,車,無出其右也。五萬趙騎,三萬車騎可壓西秦四十餘載不得東出,王族多與楚,魯結親,國力最盛時,四國皆仰其鼻息。————————
洛陽城內最有名的坊當屬平津坊,前朝勳貴的聚集地,雕梁畫棟,富麗堂皇,不足以誇獎它輝煌,,前朝頂級勳貴的林立也讓它榮耀滿身,百年時光,無數刀光劍影,陰謀陽謀在此上演,無數小貴族欲入此坊,謀得那生前身後名。直到五十年前的那場刀兵狼煙才毀壞了它原有的相貌,而後新都西遷移長安也讓它的百年榮耀蒙蕩然無存,直到如今,仍有半個坊依然是前朝遺跡,夜間常有犬吠狐鳴之聲回蕩其中。
所以此處成了洛陽外來官宦的聚居地,隻要來洛陽赴任的官員,不論官職大小,都會被分上一棟好大的宅院,倒讓身在長安的同僚很是羨慕。
往日這個時候,老趙總要抱上他的小銅壺邀上同坊的老友談天說地,可今日這會兒他卻沒了這份悠閑,僅僅半個時辰卻讓老趙感覺度日如年,少爺偷偷出去遊玩雖然常常瞞著夫人,可瞞不了他這個管家,不知該誇少爺不愧是“將門虎子”還是說他年幼無知,光帶個小童就敢上郊外遊玩真,當外麵是清平世界啊,要不是老早就跟巡檢衙門通了氣,每次出城時總會有兩個巡檢武侯在暗處照應著,打死他也不敢放少爺出去。從少爺生病起夫人就在三清像前立了宏願,要日日要誦經千遍以為少爺祈福,每日從午後到晚飯期間大半都在經堂裏度過,前幾日少爺出門,也總能在申時左右回府,所以偶爾遊玩一下倒也無礙,老趙也是睜隻眼閉隻眼的,可此時卻出了差子,就這半個時辰夫人就遣人來叫少爺兩次了,老趙眼看著在家是等不下去了,這頭派人回稟著少爺休憩才醒,才起正在洗漱,自己叫上倆人就要去找。
剛到府口就見著李泰二人下了毛驢,老趙立馬迎上一把抓住正想進門的李泰就往後堂走去,“趙叔,這是幹什麼啊?今兒您怎麼迎出來了?家裏來客了?”李泰踉踉蹌蹌跟著老趙往前走一邊急問道,“夫人這會兒已經喚你兩次了,怕是有什麼急事,少爺你要是再晚來會兒老仆這裏都不好交代了!”牽著李泰兩人急匆匆的到了後堂門口,老趙突然停了下來,上下打量一下李泰的裝扮,緊了緊他頭上的學巾,撚了一下有些褶皺的衣角後又說“之前說少爺你一直午睡,此時剛醒,進去後可莫要說錯了,進去吧。”
李泰點了點頭,這才邁步進了屋內見,李母此時斜靠在塌上正和身後的婢女說著閑話,見李泰進來立馬起了身拉著李泰坐在榻上,仔細看了看李泰的臉色才笑到:“泰兒今日感覺如何?可有不適?”“還好,沒什麼身子沒什麼不適的,就是整天閑著有點兒悶。”盡管已經和這個母親相處了月餘可還是不怎麼習慣這麼親切的場麵,看著近在咫尺一臉關切的盯著自己的李氏隻有小聲回到,李氏又問了幾句後,遲疑了一下,突然抓住李泰的一隻手緩緩的說:“兒啊,你爹今日出門之時也問起了你的狀況,說要是....要是身子好利索了就……就早點回學堂……”說到這兒李氏突然停了下來用力握了握李泰的手,語帶悲傷的說:“你爹也是個狠心的,我兒天生體弱,沒法走行伍的路子,這是我兒的命數,實在不行便找個先生學些學問走那文官的路子便是了,雖說不能大富貴,有大將軍的關照,衣食總是無憂的,可你爹倒好,非往把你往那什麼刺史府的私塾裏送,那裏的小子不是家學淵源,就是世代文官的子嗣,個個奸滑的緊哪有好相與,這可好,才去幾日就出了這檔子事,險些要了我兒的命啊!眼看著身子剛好利落,怎麼還要去那個害人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