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刻鍾?或許是一小時?又或許是更久,我發現我的意識還存在於這個世界,或許是我自認為吧,但是腦海中自我的感覺似乎與往時無樣,自從在絕望中出現的一點釋然讓我覺得身心疲憊至極,不出意料的昏睡了過去,到現在逐漸蘇醒,我一直未曾敢於睜開雙眼,也不知自己身處何處,軀體的感官與平日無異,隻是多了些寒冷。
我試著擺動雙手,可以自由活動,我又試著邁動雙腿,也可以前後左右的揮動,但是無論是身體的哪一處,都沒有能夠感覺到的支撐感,這?是天堂嗎?我不會是靈魂出體正在投入耶穌的懷抱吧。
我用盡渾身氣力,使出了平生最大的努力,終於在極不情願中讓眼皮蓋出現一條小縫隙,我通過這條我與外界僅有的聯係向外好奇的望去,一片黑暗……目光所及,一片黑暗,我吃了一驚,壞了,我平日作惡多端,沒有好好陪伴老婆,上帝不要我進天堂,我這是來到了地獄啊!
我被腦中的想法嚇了一跳,雖然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可是那群該死的討人厭的牧師每天都在那裏忽悠愚蠢的平民地獄的險惡,我也不經在無意識中著了魔道,相信了他們的鬼話,這是無可避免的,在這樣一個奇異的環境下要是有人說人類天生三隻足也會讓人信以為真。
被嚇了一跳的我,眼睛這時候完全的睜開了,而且估計肯定大得像銅鈴那樣,首先看到的是灰暗的模糊不清的一團東西,這團東西巨大無比,包裹了我整個視線所及的空間,仔細打量,上麵有顏色深淺之分,似乎還有線條狀的紋路,左右扭曲,一點都不規則,就像剛學會拿筆的小嬰兒亂塗亂畫的產物。
我把目光轉向腳下,那是一片淡淡的光明所在它十分的狹長,從我目力所及的一側蜿蜒到另一側,就像是地平線一樣,隻不過多了些許惱人的代表希望的光明。
我能看到四周那團混沌不清的,有線條紋路的物質,想必就是那條光帶所致,我伸手朝那團物質探過去,手指尖傳來慢慢摩擦的觸感,酥酥麻麻的,不經讓我打了一個寒顫,手也本能的縮了回來。
我用眼睛費力的看著混沌的一處,想搞清楚它到底是什麼東西,漸漸的我適應了那淡淡的微光,眼前的線條紋理也從模糊逐漸變成清晰可見。
它在移動!發現這一點,我嚇得往後縮了縮腦袋,根據紋理判斷,它正在緩慢的向下降去,怪不得手指觸碰到它會有摩擦感,可它究竟是什麼東西呢?我一時半會也你弄清楚。
我突然回過神來,我妻子,我必須找到它,該死的,我怎麼第一時間沒想到她,我肯定是被嚇糊塗了。她肯定也是隨著我一起跌入了裂縫,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她也跟隨著我來到了這個黑漆漆的破地方。
我張開嘴,震動聲帶,抬動舌頭,出乎意料的發出了聲音,這聲音嘶啞得可怕,令我厭惡的皺了皺眉。我嚐試發出一個音節,接著是一個單詞,然後是她的名字,終於我組織好語言,鼓起勇氣,在黑暗深處發出了唯一的聲響。
“舍曼,索菲亞·舍曼,你在哪裏,你在這裏嗎?回答我,我是安吉爾,你的丈夫”我一連喊了五六遍,沒有答,隻有空靈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