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末之秋,楓煙俱起。
繼大秦二世而亡,千年光陰魏晉南北,土地割據各自為王,群英並出但為逐一梟,分不得合,民不得安,人心不孤世道維艱,群雄逐鹿,誰公誰母?漫漫長關路,百年冰悄消,數千年光陰,又誰奪風騷。
......
在十萬大山某個不知名的小莊內
“爺,饒小人一條命吧,剩下的三十八文銀小的是真湊不出來了,你大人不計小過,開隻眼吧。”
老農雙手合十不斷彎腰喪頭,原先就不成樣的脊背更加令人感到不適。
“笑,爺我是誰啊,打劫的啊!那個什說過什子來著,什麼要細來著...算了,反正今天您這差半文錢都不行。”
一位身著蓑衣鬥笠的中年男人言語中帶著跋扈道,一張抽了大煙般憔悴的馬臉不經意間卻在仔細打量著老漢,不時搖搖頭。
他自從來到這窮鄉僻壤就感覺渾身被水蛭沾滿了般刺撓,說不出來的感受,這裏潮濕得甚至連火都點不起來,他想——這也是他最不能忍受的一點。
“官爺你也知道現在世道不平,再多就真吃不起糧食了。”
老漢諂媚地笑著,鬆弛的老臉擰成了一團麻花,讓人心悸。
“你告訴我你們大魚大肉的叫特麼吃不起飯,你看我像煞筆嗎?”男人一臉真誠的詢問著。
他進來的時候正是亭午,家家戶戶吃得都是豬肉羊腰,處處都是肉香味,看得出來這小日子過得相當滋潤,對麵這話明顯把自己看作那個煞筆張騙子一般了。
他仔細想了想,越發覺得自己的懷疑十分合理,原先渙散的目光微微凝住,隨即轉頭四處刮著正躲在不遠處的村民們,帶著笑掃視著一張張油光滿麵的臉龐。
“哪有哪有,不過是把畜牲都宰了節省點糧食順便攢點過冬的食物。”
老漢麵色不可見的一沉,目光始終鎖定男人,竟意外顯得有一分深情。
“要不要我給你點根蠟燭溫暖一下這歲末的秋天。”
男子若無其事地向懷裏摸索著什麼,他真的掏出了一根———燒得隻剩半截的老蠟燭。
他哈哈一笑,伸手掏出荷包裏張瞎子送給他的24K純金打火機點了好幾下才點燃那陽wěi一樣的蠟燭。
老登嘴角一抽,趁男人忙著打哈哈的時候,立馬拔地而出,臉皮都在空中甩出了飄柔般的軌跡,神不知鬼不覺地就衝到男子的身前,拔出懷裏早就準備了的棒槌準著男人的頭蓋骨砸去。
男人似乎早有預料,不慌不忙的把那半截正在燃燒的蠟燭往地上一插,隨後緩緩開口。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忍不住了,隻不過包變臉阿,老漢,你這反應比我上世紀的奶奶還要慢”
男子忙裏抽閑之餘還開了開龍脊,一改剛才的慵懶,麵色轉為嚴肅。瞬間一雙滿是繭的拳頃刻出鞘,拳未至而風先到,刹那老漢那本就鬆弛的麵龐更加飄飄然,不由自主地淒慘地爆發出一陣轟鳴,像是在哀悼自己死去的臉皮,然後便昏倒一旁的推車裏。
附近的村民都見老漢失手,立馬各自抄起推車壓過來,轟轟一片的輪胎碾壓伴隨磕磕絆絆的聲音讓男人此時頗有種麵對千軍萬馬,一人一拳,一塊立足之地,不退半步就是道的感覺,隻不過男人那虛弱的身體不免有些出戲。
“潤潤潤!”
村民激情地喊道,像是傳銷組織的會員喊著什麼強有力的口號一樣,每個人眼睛裏都閃著如饑似渴,全然不顧老漢方才的糗態。
男人眉頭微皺,但隻是微微一滯便舉拳作勢。
“光明零相,「無我」”
男人腳步紮進土裏,輾轉騰挪,氣凝雙拳,肉眼可見的身前一團旋渦緩緩盤起,金光爍爍,風聲鶴唳中夾著男人厚重的呼吸聲,隔著屏幕都能感到男人放出這一招已然是汗流浹背。
村民像是在玩植物大戰僵屍時被僵屍吃掉了小腦一樣,全然不顧後果仍舊一股腦往前衝,仿佛忘了親爹親娘的嘔心栽培是為了讓他們好好活。
一拳出,光明現,一襲金色漩渦衝破黑暗而席卷戰場,村民連人倒進車裏熟悉的發出轟鳴然後倒飛而出,電光火石間兩隻金色長拳已然打穿一條金色長路。
“真是麻煩,要不是‘相帥’要我來這窮地方找人我這輩子都不想和這些死人東西打交道。”
男人一收剛才嚴肅的神情,回到了如同海草一樣搖擺的身姿,給人一種隨時都能倒下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