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月肆立馬想要使用妖力，可，以往源源不斷的妖力，如今宛如枯死的老井，再也泛不出一點波瀾。
玉箋中遊曳出紅絲，溫柔的落在他的指尖。
“至於這紅絲的用途，便要你自己探究了。”
聲音隨著風消散，習慣了依賴妖力的月肆一時之間愣了神。
“妖力……無了……”
如今他連最簡單的化形都做不到了。
頭一遭感覺自己的天塌了。
他無法想象沒有妖力的他，要如何在這殘酷的世界活下去。
此刻正好清風吹拂，一身水色鱗袍的男子憑空出現，瞧著他這模樣，有些無奈又覺得心疼。
“阿肆。”
月肆有些僵硬的抬頭，瞧見來人後，更是冷了眸。
“你來笑話我？”月肆聲音冷淡無比，瞧著那人一副溫柔似水的神色更是氣的咬牙。
“我怎麼舍得？妖力被封了？我早告訴過你了，成神不是那麼簡單的事。”男人溫柔的去攬住他的腰，卻被狠狠踩住腳背。
“嘶！痛啊阿肆！”
“痛死你活該！”月肆冷笑一聲，別過臉挪開腳，自顧自的向前走去。
“……”男人一愣，水色的眸子閃過漣漪，抿了抿唇。
這是真生氣了。
妖力一直是他的底線尊嚴，如今辛苦修來的妖力被封印，他恐怕是要瘋。
“那麼……你後悔了嗎？阿肆？”
“你若是後悔了，我可以龍尊身份要挾他讓他撤回封印。”
月肆停住腳步，微微側頭：“沒，隻是鬱悶，他說的話我不懂，曾經，那些人們都說，我的實力已經堪比神明，可他說，我還不夠格。”
“他說，斬盡天下邪惡，我做到了，可我沒做到拯救苦難眾生。”
“他說，為我指了路，還說選擇權在我，可我不懂他說的選擇是選擇什麼……”
龍尊淺笑這伸手揉了揉月肆的腦袋，寵溺道：“我是不是與你說過，天上神明各司其職。”
“那麼，我是什麼？”
月肆一愣，看著他水色的龍眸，斂眸道：“常夜龍尊，司掌萬千生靈，喜之可福澤萬物，怒之可滅絕其族。”
“那麼，你現在懂了他所說的選擇，是選擇什麼了嗎？”常夜親昵的摟著他，略微沉迷的埋在他的頸肩，獠牙輕柔的抵著肌膚。
月肆這次沒有惱怒的推開他，隻是任由那人亂來，他低眸看著手中略古老的玉箋，歎了口氣，將它打開。
那是一冊並無名字的玉書箋，也並無內容。
紅線纏繞著玉箋，似乎在提醒他，上麵空缺的頁冊，是需要他來填寫的。
“阿肆……去玉京吧，說不定，會有所收獲，那裏人傑地靈，也許會有你想要的答案呢？”
常夜抬眸看了看那玉箋，輕輕捏了捏懷中人腰間的軟肉道：“這可是用來記錄天地大事的神器，沒有名字的話太可憐了，阿肆不給它起個名？”
月肆被他惹得耳尖緋紅，氣息不穩，胡亂道：“騰蛇遊記吧。”
“哎呦，它自己確定了……”
月肆這才抽開牽製常夜的手，看向那個玉箋，玉箋變新了，空缺的地方被它自己補上了龍飛鳳舞的大字。
《騰蛇遊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