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的山腰處,一輛沉悶的灰色麵包車在路上,默默的行往晚霞湧起的方向。
車子年久失修,在平緩的水泥路上搖搖晃晃的展現自己年邁的身軀。
車窗全都打開,路上濕熱的風順著大口穿梭來去。
一個留著略長的,充斥藝術家氣息頭發的男生,在風的襲擊下睜開眼睛。
江喚年抬手從額頭順了一下頭發,小幅度活動一下骨頭,視線隨之掃了一圈車內,把頭又麵向車外觀察車外的風景。
過了一會,一個睡姿別扭的女生,皺著眉,難受的從座位上醒來。
女生伸著懶腰,左右活動筋骨時,突然驚醒。
她臉上的難受在怔了一瞬後,肌肉緊張的收縮,眼神中充滿了驚慌失措。
女生強忍著恐懼,搖晃旁邊的人,小聲的叫醒車內的年輕人。
在所有人被叫醒後,另一個染著紅頭發的女生煩躁的開口。
“劉初雪,你有病啊,還沒到地方呢,喊什麼人啊,煩死了。”
最開始叫人的女生被人吼了之後,眼裏的淚水要落不落,啞著嗓子。
“我不認識你,真的,我不知道怎麼到車上來的。我不知道……我不認識你……”
“你愛認識不認識,誰管你啊?”
紅頭發女生又吼了兩句,不耐煩的背對人補覺去了。
在這幾句對話後,車裏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不安的氣氛直逼每個人都心頭。
突然,一串震動吸引了每個人的視線。
江喚年也收回窗外的視線,注意力往聲響處探去。
握著震動來源的胖子,慌張地關掉手機。
見眾人的視線還集中在他身上,緊張地幹咽了咽嗓子。
“是鬧鍾。”
說完,胖子又生硬的笑了笑。
旁邊穿著工裝服的男生動了動,盯著胖子。
“你手機能打電話嗎?我們好像都沒有手機。”
胖子瞥了眼手機,遞給給工裝男。
“應該不行,沒有信號。”
工裝男拿到手機,胖子又補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用,這個不是我的手機。”
工裝男戳戳手機。
“暫時用不可,這裏沒信號。”
手機轉了一圈,傳到江喚年那裏時,他接過手機,裏麵幹淨的像一個剛刷過機的樣子,除了那個鬧鍾,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其他人都隻是看了看信號和時間,工裝男忍不住出聲,問一直拿著手機的江喚年。
“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太幹淨了。”
其他三人將目光放在手機上,手機縫隙間都是灰塵,按鍵都花的不成樣子了,用的人怕是要盲打才行,著實和新扯不上關係。
“一刷機的手機,這麼老了,有必要嗎?”
胖子對背後人刷機的動作表示不理解。
什麼信息都沒有,一直處於焦慮的劉初雪心理界線有點崩潰,但還是強打起精神,試圖轉移注意力。
“我在醒來前正在睡午覺,是有人入室拐賣嗎?“
她瞧眼睡著的紅發女,咬著唇迷茫。
“那個女生我也不認識,或許是學校裏見過吧?“
劉初雪女裏回想自己是否在哪裏見過對方。
好像見過?劉初雪恍惚地自問。
“我也在睡午覺。“
江喚年打斷了劉初雪的認知錯覺。
工裝男表示自己也在午睡。
胖子舉手接話“我昨天打遊戲睡的晚,不知到是不是午睡的時候來這裏的。”
聽完所有人的回答,眾人心裏不禁冒出了一個荒謬的想法。
“不會是午睡時,把一個小區的人拐賣了吧?”
想法太驚駭,胖子無意識地說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