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早上好。”來人穿著黑色襯衣,外麵套了件駝色大衣。
言媽幫著做飯阿姨收拾餐盤,把早餐一碟一碟擺上去,“蕭淩來了啊,來找小言的吧,他估計還沒起。”
蕭淩自然地走過去接過言媽手裏的餐碟,笑到:“今天有個高中同學生日,我來叫言言一起。”
言媽把他推餐廳:“那快去樓上叫小言,他這賴床的毛病,隻有你能治。”
蕭淩輕車熟路地拐進許言房間,許言正睡得四仰八叉,睡衣掀開了一個角。蕭淩盯著看了會兒,不自在地咳了一聲。許言聞聲皺了皺眉。
“許言,起床!”聲音不怒自威,比老媽震耳欲聾地嗬斥還要好使。
許言頂著一頭雞窩,煩躁地看著蕭淩:“大早上的煩不煩!”
“今天段宏生日,再不起要遲到了。他昨天說有大事宣布,不是你好奇他狗嘴裏吐出什麼象牙嗎?”
許言無奈,許言歎氣,許言選擇反悔。翻了個身鑽進被窩。這象牙誰愛吐誰吐,隻想和床纏纏綿綿地老天荒。
蕭淩走過去,把他從被子裏挖出來,雙手架著他的腋下,也不說話,就盯著他看。
許言被看毛了,伸出手在蕭淩的身上一通亂揉:“騷包!別人過生日你穿成這樣,勾引誰呢。”
蕭淩笑眯眯地看著他,衝他眨眼。
許言一陣惡寒,“你說話就說話,沒話就閉嘴,大早上的惡心死了。”
他從床上跳下來,嘴裏嘀嘀咕咕:“放個寒假還起這麼早,不知道還以為我今天早八呢。”
等他洗漱完出來,蕭淩已經幫他把今天的衣服搭配好了,淡藍色的棉襖,白色的高領毛衣,卡其色的褲子,外加一頂毛茸茸的白帽子。
許言頭頂黑線:“你和我媽什麼時候又湊在一起密謀了?”
蕭淩笑眯眯:“換季了,總得挑點新衣服吧。”
“我不穿,我已經十九歲了!我長大了,你們怎麼還是愛給我穿這種衣服。”
言媽見他們半天沒下來,上來瞧瞧,聽到聲音回到:“可是寶貝,你穿這類衣服真的很可愛誒。”
蕭淩和言媽站在一起,上下打量一番,顯然對成果十分滿意,不約而同地點頭。默契程度不亞於親母子。
“沒有男生想被說可愛!”
許言別別扭扭換完衣服,還是搞不懂為什麼蕭淩自己穿這麼成熟穩重確總愛給他買小孩穿得衣服。雖然他本人也不是很排斥,但是男孩子都喜歡酷酷的。
這事兒得從小說起,許言個子比同齡人矮,長得粉雕玉琢的,小時候又總愛生病,家裏當成女孩子在養。
蕭淩五歲剛搬來隔壁,一眼就相中這個在花園裏吃小餅幹的“妹妹”,天天嚷著要和“妹妹”玩。
他總是安靜地坐在哪裏自己玩,在同齡人都咋咋呼呼時,就顯得格外討人喜歡。
蕭淩吸引許言的第一步就是翻出自己最喜歡的黑色小西裝,得得瑟瑟在許言麵前晃悠。許言抬頭看一眼,覺得這個人神神叨叨的,像姥姥說得大仙。
但小蕭淩不知道,他以為“妹妹”注意到他了。第二天帶著一堆玩具去找他:“妹妹,如果你和我做朋友的話,這些東西都送給你。”
言爸言媽偷偷觀察了好幾天,聽他這麼說,從門後走出來:“不是妹妹哦,是弟弟。”
這對當時的蕭淩造成了巨大的打擊,但他消化的很快,弟弟就弟弟,漂亮就行。
在兩個小孩混熟之後,蕭淩解鎖了一個新的愛好,他買來小公主裙,要許言穿。許言不肯,蕭淩追著他滿屋子跑。偏偏言媽玩心大起,和蕭淩助紂為虐。一個人追一個人逮,左右夾擊,最後往往是可憐的小許言被迫換上公主裙,戴著大波浪的假發,撐著小洋傘,留下了一張又一張許言至今都想銷毀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