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我們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有交集、開始糾纏,我還真的得好好想一想,是什麼讓我這驢腦袋一根筋的迷上他。
這好像還真怪不了他,歸根結底是我不自量力,有意招惹。
高二下學期學校的秋季運動會馬上要召開了,在班主任的連哄帶騙下,班裏大多數男生報了項目,我也不例外,不過我在班會上睡著了,等我醒來就剩一個鉛球了。
“哎呀,方玉洲,鉛球好啊,一扔就結束了,不像跑步什麼的”李國華一隻重手拍在我肩膀上。
我下意識朝旁邊桌子那裏看了一眼,李舒方早就不在,可能是去辦公室了,畢竟是好學生,我猜測。“他選的什麼”我聽見自己這麼問,“你說誰?”“沒誰”,他選什麼都不管我的事,說不定那個小白臉根本沒選呢。
白斬雞,說不定跑兩步就喘呢,我有些惡毒地想。
但我心理知道不是的,多少次體育課課間,我眼裏閃過,一段白膩的脖子,玉一般。
察覺到我的靠近,他猛地轉頭直麵我的眼睛,用眼神拒絕我這個不速之客,一雙深色的眼睛,不帶情緒的就這麼看著我。
我忽然心理很慌,隻想趕緊逃離這個不速之地,心裏暗暗埋怨道,這該死的天氣越來越熱了。無人在意少年羞紅的耳垂。
李舒方李舒方李舒方李舒方李舒方李舒方李舒方李舒方李舒方……每念一遍這個名字心裏總是有種莫名奇妙的感覺。每一個gay都有找到一個優質男友的渴望,我也不例外,初中時室友給我分享的視頻並沒有讓我燃起激情,但是那個人勁瘦的腰身,淡漠的眼神以及若有似無好像勾引一般的白皙脖頸卻總是入我夢來。
少年心事如雨後苔蘚,陰暗,大片地蜷縮在牆角。
於是輾轉反側,寤寐思服。
學校組織了很多勵誌電影,妄圖讓我們受到“感化”。昏暗的電影院內,大屏幕放映著一些強行煽情的教育片,淚腺發達的女生們不時小聲抽泣。
其實內容並沒有那麼悲傷,但人總有從眾心理,大家哭了,一些人便也會莫名跟著一起傷感,情緒好像是可以傳染的,不知道我內心要溢出來的欣喜有沒有讓李舒方感受到。
很幸運的,他坐在我旁邊,不是我倆心有默契,(我當然也想),這實在是一個巧合,他來得晚,座位太少,隻有我旁邊這個還有後麵幾個椅子,真是天助我也,後麵那幾個椅子是壞的。
我幾乎要笑出來,但是表麵還是一副專心看電影,好像沒注意到他的樣子,其實餘光掃了他千萬遍。
他現在真像一隻不得不獻身給狼的小綿羊。那個無奈,不情願的嘞。
他用試探性地摸那些椅子,企圖有一隻椅子是好的,能來拯救此時的他,可惜了,老天爺站在我的這邊,嘿嘿。最終,他極不情願地坐我身邊,活像地主強買的小媳婦,我得想個辦法讓我的“媳婦”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