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少華點頭:“好看。”

李秀笑著感歎:“媽都老了。”

肖少華認真地說:“按目前的醫學水平,人類的平均壽命已可達到百歲,你這才人到中年,一切剛剛開始。”

李秀被逗樂,拍了他手臂一記:“——你呀!”

肖少華攙著她,隨她放慢腳步:“然後呢?宣燁為什麽叛出首都塔?為什麽前往邊境,又在那處停留?”

“……關於他叛逃的原因,”李秀笑意微斂,答道,“在當時有三種說法。一說是,他年齡大了,快失感了,為了延續異能,修煉了可怕的功法導致情況失控。一說是當時的塔長不做人,為了突破黑暗,就強行要跟他綁定,把人搞到爆發。還有一種說法,是朋友從領導那兒聽來的,說是他出事前兩年,就已經因為龍組死太多人對上頭不滿了……”

她說著,歎了口氣:“到了他卸任的那一年,他那一任龍組的成員就已經……都不在了。”

肖少華凝眉:“為什麽?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李秀搖頭:“不清楚。”

眼前的路,綿延且漫長,似是無盡頭般,沒入了另一個時空:

“朋友在當時,也問過他同樣的問題……”

轟隆隆隆——

雷聲乍響,傾盆大雨從天而降。瀑布似的潑入了臘福村夜晚的樹林。

這竹篾茅草蓋的屋頂毫無意外地再一次漏水了。

“秀秀!防水布!”雨聲中傳來鍾信的吼聲,“東南角!”

聽到這話,季文淑也顧不得許多,蒙頭衝入雨中,直往房子的東南角跑去。她找了個靠牆的爬梯挪到支撐防水布的木杆下方,三下五除二爬上去,接過鍾信甩來的卡扣安上:“扣上了!”

“收到!”鍾信回道。很快兩人又換了一邊,總算在地板被淹前把一個簡陋的屋頂雨蓬搭好了。

“嘩啦啦啦。”聽著瓢潑大雨打在防水布上的聲響,季文淑赤腳坐在門口曬台上,把頭髮和衣服的水擰到盆裏。嘩嘩雨水從曬台下淌過,像流成了小溪。這邊房屋都是這種結構,門不挨地,橫梁支在木樁上,主體懸空搭建,當地稱“豬腳屋”。

她正擰了半盆水,身後一塊軟布“啪”地打在了背上,季文淑反手接過,發現是條浴巾:“謝啦!”她衝屋裏的搭檔喊道,毫無意外地換來了無視。

自從被對方發現她跑去私下接觸宣燁後,他倆之間便持續了四天的冷戰。或者說,是鍾信對她采取了單方麵的冷處理,而季文淑自知理虧,也不敢辯駁,於是就成了這般:非必要,不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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