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韓蕭第二次聽到對方將向導比喻成惡魔,他忍不住插嘴道:“喂我說,咱實驗室也有很多向導同事啊,你看高曼、程昕、封揚,他們人都不錯吧?你覺得他們會這樣對你嗎?”

蘇紅對上他目光笑道:“你知道我看完那十年紀錄片最大的一個感受是什麽嗎?”

韓蕭:“呃……”

蘇紅:“當一個國家準許僅憑思想就給人定罪的時候,所有的向導搖身一變就能成為最可怕的劊子手。隻要你內心對我稍有不滿,我就能舉報你,說你是“壞思想”,需要淨化,需要被改造!於是討伐老師最凶狠的是他的向導學生,寫匿名信舉報父親的是他的向導兒女,同學、同事、朋友,這些都算什麽?人與人之間的信任頃刻間就能灰飛煙滅。”

韓蕭抬手,示意告饒:“您繼續。”

蘇紅又笑:“你們覺得美國民眾都是神經病嗎?沒事幹就喜歡拿著槍上街打向導?”她搖搖頭,“大家都是普通老百姓,為生活奔波,為平凡的瑣事煩惱,都說美國的哨向普勢成水火,在我看來這是必然。白宮犯的唯一錯誤,就是讓這三方對彼此了解的太多。而我國的領導人,那就是太想要穩定,為了穩定寧可犧牲部分真相。”

韓蕭去看葉蘭,後者沉眸半垂,不知在想什麽。

“你們應該都知道‘第二個自由日’,屏蔽器嘛。”蘇紅笑道:“沒有‘第二個自由日’就沒有我們的屏蔽器。其實在那之前科學院早就著手研發了,說是為了保護向導,扯淡呐,這理由你信我都不信,明明就是為了保護普通人。而且你們有沒有發現,我們國家在維護個人隱私這塊,一直都不是很重視,這個不光是政策的問題,是全國上下一種觀念的問題。比如我時差同學在國外求職的時候,雇主絕對不會問你什麽時候結婚啊,你什麽時候生孩子啊,你結婚多久了啊,幾個孩子啊,感覺到了國內,這些都無所謂,可以隨便問。”

韓蕭“哎哎”,蘇紅笑著去看他:“其實我更不明白的是,這裏大家有時候還會注意一下,哎旁邊有哨兵啊,說話小心點。如果說聽覺係哨兵的能力就像往你身上裝了一個竊聽器,已經很討厭了。還可以量你的脈搏、心跳、呼吸,就跟隨身掛了個測謊儀似的,你不覺得很煩嗎?那麽向導,什麽可以感知情緒,聽到他人內心的聲音,那不就是讀心術嗎?就像往你大腦裏裝了一個竊聽器一樣。如果我說韓蕭,現在我告訴你,我往你手機裏裝了個竊聽器,你會不會想抽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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