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起紗簾。是一陣沁人心脾的涼意。
這個房子,雖然不大,好賴住了四五年,每一處地方都是回憶。肖少華在出門前,回頭看了眼廳裏,不知怎的想起:那窗簾還是我掛的呢。
好啦,他拎著箱子,一邊給韓蕭打電話,一邊給自己鼓氣:這麽久了,也該給新人讓位了。至少對方是個向導,怎麽都比自己這個殘次品好。
他晚上在韓蕭家裏接到趙明軒電話的時候,韓蕭在洗澡。隔著牆都能聽見浴室裏嘩嘩水聲。
肖少華推開朋友家陽台的門走出去按下手機上的接聽鍵。哨兵一如既往帶著笑意的低沉語音響起。
“怎麽了?不想租那兒,突然想通了要搬塔裏?”
每一次聽到對方聲音,都有種融融暖意從心底淌過,這一回也沒例外,肖少華忍不住笑,“趙小二啊……”
“嗯,聽著呢。”
“你覺得……唐筱玥怎麽樣?”肖少華問。
“唐什麽?”那邊一下沒反應過來,像是想了一會才“哦”了一聲,莫名其妙地,“你說唐向導啊?沒怎麽樣啊。”
“嗯……”肖少華說,想起他通過最低媒介人權限查到的一些資料,“我覺得她不錯。”
“哦,那就不錯吧。誒等等,”哨兵的語氣帶上些狐疑,“你怎麽突然問起她?是不是喻□□跟你說了些什麽?別聽她瞎說。”
“她也沒說什麽,”肖少華又忍不住笑,“你還記得我們小學那會我養過一隻小鳥嗎?”
“記得啊,那鳥可喜歡你了,老是趴你手心裏吃東西,我想碰它一下就啄我。”聽筒那頭傳來哨兵故作憤憤不平的語調。
肖少華樂道:“哈哈,誰讓你總用指頭去戳它,人體溫又高,鳥當然不喜歡。”說著他又問:“……你還記得那鳥怎樣了嗎?”
“飛走了?”趙明軒不確定地說。
“……它死了。”肖少華低聲道,“因為養鳥這塊我不太懂,飼料搭配沒做好,它得了軟腳病,還沒學會飛,就死了。”
“咱那時才小學,字兒都沒認全,能懂這些才奇葩呢。”趙明軒安慰他道。
“嗯……其實撿到它的時候,我媽就跟我說了,能力不夠的時候,就不要養小動物,養了就要對它們負責。”肖少華看著小區裏一片枝椏剪影,出了神似地說,“可是我沒聽,我自以為是,那隻小鳥這麽喜歡我,我怎麽舍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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