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覺醒就覺醒!你想壓製就壓製,你以為你是誰!

是溫克勒博士的郵件,每一個字符都拚成了無意義的詞彙。揮打在他臉上。

是所有那些,他連定義都沒全摸清楚的感官生物學術語,在嘲笑他的狂妄自大。

是哨兵味覺覺醒那日,毫無征兆倒在他麵前的景象。

歷歷在目。

——那如果……那如果強製對方失感呢?

這個念頭一起,後背頓時疼的他就像要撕裂一樣,火燒火燎的根本無法往下思考,他抱著肩胛骨蹲下,眼前晃過那教科書般的圖片,都是戰爭中,那些被敵方以非自然過程強製失感的哨兵,早衰而死的痛苦麵容。

——“事實上,我並不是在命令你離開他。我隻是請求……如果可以,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機會……挽救一名優秀哨兵的生命。請求你,不要讓他,還未真正翱翔,便失去了資格!”

喻蓉的聲音也響起。

心髒就像被上了發條一樣,緊繃怵麻。

“我知道我知道……別急、別急。”肖少華輕聲安撫,示意心裏的那個自己冷靜下來。他自認並不喜歡自怨自艾,遇到問題第一時間反應的是尋求解決辦法。

別逃、別逃,別怕、別怕,快想辦法。

——假使,如果真的豁出去——改換研究方向呢?

——從向導走到哨兵,從情緒走到感官,數字之差,卻是一山之隔。

——為什麽隻能是哨兵向導締結精神鏈接,怎樣讓普通人也能看到精神體,是否有別的非常規方式覺醒,如何在無法結合的情況下穩定感官?這上任何一個課題隻要展開,都是能令生物學家們耗費一生研究的內容!妄想隻能是妄想,因為在解決一個看似簡單的問題前,其實需要走過的是無數的難路,隱藏著不知道多少個必須解決的前提,就像行業與行業的爆炸發展,往往互相勾連,就像要製造一顆隻不過堪堪達到計量標準統一的小小螺絲釘,也要先有機床,一個相對完善的工業體係,它的背後,是一代人幾十年的辛苦努力,否則說來輕易的一句話不過就是空中樓閣……

肖少華在腦海內拚命刷過他知道的不知道的,認識的不認識的人所在進行任何相關研究,可是就如同邱景同所說,當初光一個感官穩定劑的成分篩選就用了八年,向導素臨床前,藥效、藥理、毒理、工藝等等等等,哪個不需要試驗周期?

他知道有人已經成功做出遞質靶向複原的研究,可那是針對普通人的!

改換研究方向,說的容易,就算是感官神遊症的生化治療相關,五年專業,兩年項目,也要至少先完成兩個基礎課題才算摸到了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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