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來的韓蕭問:“他喊你什麽?”

“沒什麽。”肖少華很淡定地把箱子往廳裏一拖,帶上門,“走吧,請你吃飯。”

“哦哦,”韓蕭的注意力迅速被“吃飯”這兩個字轉移了,“那個前兩天他們去吃的串鍋不錯啊,你吃過沒?”

“沒。走唄,在哪,你帶路。”肖少華道,又問,“你剛說陳宇天怎麽了?”

“……哦對,就你發燒那天,陳宇天他爸媽也來了,他媽哭得特別傷心,說不想讓她兒子遭那罪,要簽安樂死,結果跟陳宇天的哨兵起了衝突。”韓蕭邊走邊道,“哨兵把陳宇天的軀體搶走了,還打傷了醫院的保安,現在誰都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唉酋長,你說,是不是隻有哨兵向導的愛情才這麽生死不渝啊?”

“……我不知道,”肖少華茫然道,“我不是向導,我不知道。”

“……嗯,”韓蕭踢了一腳路邊的小石子,“也是。其實咱這樣也挺好,不用去管什麽精不精神體,綁不綁定,看順眼了就在一起,處不下去了就分開,也不用糾結斷開連結會不會太痛苦,會不會崩潰,多好,自由。”

他說,抬頭去看肖少華,“其實那天,知道你沒覺醒,我還挺高興的。”

肖少華回過神:“怎麽說?”

韓蕭笑了一笑道:“你要是覺醒了,我豈不是有兩年都見不到你?”

肖少華聞言先是一愣,過了一會,慢慢微彎嘴角,是一個些許釋然的表情。

的確,在SG,覺醒失敗不算什麽,覺醒成功才是大事,因為那意味著,換檔案、調戶籍,同時身份證、護照,社保醫保什麽三險五金,全部都要重新登記再辦一遍,走SG規定流程,且因為向導之家的兩年隔離條例,未經過培訓的普通人,一旦覺醒,手頭上不論什麽工作不論進行到什麽程度,都必須放下,完成交接,就算要申請特殊條件入職,也得至少十八個月後,不啻於第二次人生。

肖少華回到實驗室,已經有堆積如山的項目進度等著他。而且因為實驗結果不好,大家壓力都很大。好在追悼會結束,眾人都像被打了雞血一樣,每天都有許多要報告的東西,積極發言,也都在努力想解決辦法,連柴啟都連續蹲了三天實驗室,這可是他就任組長以來第一遭,以前一周能來一次就不錯了,因為據說隔壁向導素的那個研究組,組長一個月才露一次麵,嗯,沒錯,就是月底發工資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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