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薑尋嗤笑,從前他棄之如敝履的女人,現如今開始裝端莊賢淑了?
很好!他承認孟憐卿這次的手段很高明!
薑尋還要開口,就聽到院門外急促的聲音。
“二小姐!真的大事不妙了!”月香氣喘籲籲的站定。
“嗯?”孟憐卿疑問。
月香神神秘秘的道,“奴婢聽到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有刺客闖進後院的浣衣房,準備殺一個青衣婢女,幸好被巡邏的護衛發現救下了那女子。
您絕想不到護衛竟在那女子的床底暗格內找到了斷腸散。”
盡管月香將事情說的顛三倒四的,但孟憐卿卻聽明白了,甚至想通了上一世太子被毒害的關節。
浣衣女,斷腸散。
這斷腸散乃是劇毒,據說隻要肌膚上有傷口,毒性就會順著傷口滲入人體。
少量即能致命!
看來這浣衣女就是惠王薑延安插在東宮的眼線,她的身份被三王爺的人發現,之後她便成了三王爺的人。
毒害太子之後,三王爺堂而皇之的站出來擁立太孫和薑延抗衡。
而這位浣衣女本就是薑延的眼線,如此一來,薑延毒害太子的事情便成了鐵板一塊。
“小姐您說這女子會不會就是前幾日毒害大將軍的凶手?”
月香理所當然的推斷。
“她人呢?”孟憐卿疑問的看著她,餘光掃過薑尋,隻見他眉頭微蹙,眼神中有擔憂之色閃過。
“已經交到大將軍的人手裏,現下應當是在地牢中。”月香回道。
“刺客可曾抓到?”薑尋狀似無意的問了一句。
月香恭恭敬敬的衝他福了福身子,“刺客受重傷逃出了東宮,太子殿下已命人全城搜捕。”
深秋的天有些寒涼,孟憐卿加了一件披風才出了攬月軒,往地牢的方向而去。
待她和薑尋趕到時,薑恪也到了地牢門前。
他長身玉立,穿著墨青色的披風,氣色如常。
待他聽到腳步聲,回身看到孟憐卿同薑尋一道出現時,波瀾不驚的眼神變得冷了幾分。
孟憐卿滿腹心事,並未注意到他的神色。
她走上前衝著薑恪施禮請安,薑恪餘光瞥了她一眼,斂了目光,竟直接無視了她。
孟憐卿悻悻的走到他身邊,“將軍是要親自審問?”
“醃臢之地,孟二小姐來湊什麼熱鬧?”
他語氣不善。
孟憐卿無視他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意,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衣袖,“我才不愛湊熱鬧,隻是聽月香說護衛們抓了個身份不明的婢女,我想著你定是要來親自過問的,所以來見你。”
她放低的聲音透著意味不明的嬌軟,仰頭看向他的眼睛熠熠生輝,仿佛藏著萬千星辰。
地牢的大門虛掩著,隱約能聽到淒慘的哀嚎聲。
薑恪不理她,轉身往牢房內而去,她不敢怠慢,跟著他便要一同進去。
薑恪踏進牢門,“刑訊重地,兩位留步。”
他有些不耐煩。
薑尋訕訕一笑,“皇叔說的是,我這就帶憐卿離開。”
孟憐卿一把抱住薑恪的胳膊,理直氣壯的開口,“三王爺有事且去忙,莫要拉上我!既然牢房進不得,我便在這裏等著將軍出來就是。”
“你胡鬧些什麼!”薑尋壓低聲音暗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