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她嗔怒地錘了他一下。
陸行朝覺著她的害羞來得不明所以,一把抓住那粉拳,唇角綫條微翹。「羞?之前和行鳳三個人弄的時候不羞,現在倒羞了。」
那怎麽一樣!陸吟夕心都快跳出胸腔了,暗暗瞪他。還有,他用的什麽詞?真不害臊。什麽叫「三個人弄」……要這個不解風情的人明白少女多愁善感的心思是不可能了。
她紅著臉不理他,被從被褥中挖出來抱著。
「那現在呢?」
陸吟夕想了一會才明白他在問什麽,好笑地摟住他的脖子,道:「現在我怎麽想,你還不明白?那你可真是個榆木疙瘩。」
杏眼彎成了一條縫,裏麵像是有星星在閃。
「我早就離不開你們了,笨蛋哥哥。」
陸行朝一時怔忪,目光變得柔和,攏了攏她的鬢角。
「吟夕……」
她總是這樣,一句話就能挑起他心中的波瀾萬丈。「我知道。可我……倒恨不得,你怨我怪我。」他看著盤中紅艶艶的櫻桃,幾不可聞地說。
陸吟夕沒聽清,「什麽?」
「……沒什麽,不必放在心上。」陸行朝回過神。那日陰氣逆流,他看到的幻影總是盤桓腦中,擾亂了他的心緒。他至今也未搞清楚,那少年到底是不是他,那女孩是不是吟夕。
眼前還常常莫名地閃過場景碎片,全都是他未見過的記憶。連……治好陸吟夕的古法,都是突然出現在他腦中的。
「你的心好亂啊,哥哥。沒事吧?」陸吟夕擔憂地問。
她嘴角還有櫻桃的汁水,他用手指撩去。「無事。」
再看著眼前眼帶笑意,像個小饞貓一樣吃著櫻桃的少女,不禁說:「我有時,羨慕你會讀心。我真的不知道該拿你怎麽辦。」
陸吟夕心想,你如果知道耳邊源源不斷湧進陌生人的心聲有多煩,就不會這麽說了。
「會讀心,又不代表就看懂一個人了。我以前還以爲自己無所不知,衆人皆醉我獨醒。可實際上呢?人心思那麽複雜,哪可能隻靠一兩句心聲就看透了。我連我最親近的父親兄弟都看不穿。」
「但話又說回來了,要是人那麽好懂,不就成了個一眼能看穿的紙片人?幹巴巴的有什麽意思?」
「所以我想開了,不要再憑著自己聽得到心聲,就去自作聰明地揣摩人心。我有心事,直接當麵說清楚。你有事不告訴我,我也就不問,等你想說了,再告訴我就行。好麽?」
陸行朝抬眸凝視著她,好半晌才點頭,「嗯」了一聲。
陸吟夕一笑,沒有再提。趁他分心,從盤子中夾住一小塊碎冰含進嘴裏,舒服地感嘆一聲:「好涼快……」
陸行朝蹙眉,輕聲勸她,「吟夕,做什麽吃那冰?對你身子不好,快吐出來。」
但床上的人躲閃過他去接冰的手,就是不吐,笑嘻嘻地說:「一塊而已!我一直躺在這,又不給我開窗。馬上就入夏了,燥熱得很。」
「別鬧。」
「哈哈哈……」
他作勢要掰開她的小嘴取冰,把她困在懷裏。陸吟夕跟條滑不留手的小魚一樣,扭來扭去。柔軟的胸口撐著薄薄的寢衣,呼之欲出,富有彈性的臀也在他的腰間蹭過。她就像個小妖精一樣掛在他身上,柔媚而不自知地勾引他。
陸行朝目光逐漸變得深黯,錮著女子的手臂也慢慢收緊。
的確,是燥熱了些。
陸吟夕還笑著,突然唇上堵過來兩片微涼的東西。她心裏一驚,完了,她忘了——陸行朝這個人可以隨便怎麽調戲都不動如山,他的下半身卻沒什麽定力……
男人吻上那張清甜的小嘴,舌頭靈活地撬開她的牙關。在她的口中一掃,便卷了那塊融化得不剩多少的冰到自己嘴裏。
冰被他「嘎嘣」一聲咬碎。
「嗯,是很涼快。」
眼中的欲望已經不加掩飾。陸吟夕伸手去推他硬的像堵墻的胸口,「我、我不吃了。」
但陸行朝不容她推阻,捧著她一把放到旁邊的桌子上,再次低頭親下來。
「不是熱麽,哥哥幫你……降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