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

小吟夕疑惑:「你說什麽?」

「我說,」陸行朝的聲音突然變得冷冽。「你逃不了的!」

啊!

陸吟夕從夢中驚醒,渾身冷汗粘住衣物,陰冷地難受。

她喘了好一會才平復下來,回想剛才的夢。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這幾日一直在憂心陸家的消息。

不過,自己第一次見到陸行朝時,他說了什麽來著?陸吟夕皺眉,試圖回想。

好像是——「不要叫我兄長」……

陸吟夕逃走的第五天,她被梅雙晟藏在平川侯府最深的庭院內,雲隱閣。

梅雙晟端著一盤水靈靈的荔枝走到門前,輕敲。雲隱閣是他的書房,裏麵有許多機密,他早勒令不許任何人擅闖。這裏是藏匿吟夕的絕佳地點。

陸吟夕的衣食,他全都不假人手。是以,無人知道雲隱閣內多出了個女子。

「誰?」

「是我。」他笑著推開門。「快嚐嚐,快馬加鞭送來的荔枝。」

屋內,一身黃衫的女子轉身,靈動的眉眼帶著驚訝。「侯爺……」

「我不是說了,不用叫我侯爺。」梅雙晟放下荔枝。「叫我雙晟就好。嗯?小雀。」

以防萬一,梅雙晟絕不會叫她真名,幹脆就用了她瞎編出來的這個「小雀」作爲稱呼。

「多謝侯爺。」她不改,梅雙晟也隻好無奈地應了,「陸府那邊有消息嗎?」

「沒有,他們沒把你消失的消息散出去。多半,」梅雙晟頓了一下,把下半句話咽回了肚子裏:多半是爲了保護她的閨譽。「何必想那麽多?左右你在我這裏,他們絕對找不到你。」

他不知道陸吟夕從他的心聲中聽到了他沒說出的下半句話,心情複雜地低下頭。

「難道我要一輩子躲在侯爺府裏,不見外人嗎?」

【有何不可,隻讓我一人見,讓我一人欣賞。】

「當然不會。」

陸吟夕心一沉,果然,平川侯府和陸家一樣危險。她告訴自己要冷靜與梅雙晟周旋,不可露出馬腳。

「侯爺,吟夕感念您的大恩,必不會忘。隻是我還有一事相求,等風頭過去後,求侯爺把我送出京城到尼姑庵中,吃齋念佛聊度殘生。吟夕會日夜爲侯爺祈福,保佑您平安順遂。」

梅雙晟看到陸吟夕眼中的堅定,有些發慌。

「你不用這麽快下決定,先在這雲隱閣好好歇著,嗯?過段時間冷靜下來,我們再談未來之事。」

說完,他怕陸吟夕再說什麽,逃也似地走出門。

關上門後,他心煩意亂地嘆口氣,匆匆離開了雲隱閣。他前腳剛走,後腳,一個華服女子就從樹後鑽了出來。

「大哥這幾日,怎麽這麽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