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次睜開眼,四周又回到了寧靜之中,我剛想起身,卻發現自己被死死綁在了手術台上,隻能無助的掙紮。
明明感覺時光一直在流逝,可窗外卻一直是漫漫黑夜,烏鴉靜靜的落在了窗台上,正注視著我。
【醫院的時間流速與外麵不一樣,所以裏麵一直都是黑夜】
手術台上的白熾燈忽然亮了,我瞬間冷汗直流,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群護士,醫生的白大褂上沾滿了鮮血,應該是原先這醫院的醫生。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全身上下都有大麵積的燒傷。
這使醫生的麵容變得更加猙獰,他在笑…笑容時嘴角直接咧到了耳根,而笑,說不出的陰森……
月光灑在一閃的臉上,隻能說慘白…
醫生的口袋裏放著一把帶血的手術刀,上麵鏽跡斑斑,他轉身去櫃子上拿藥品,可剛剛卻被我打碎了一地。
幾個護士過來死死地將我摁在手術台上,防止我亂動,我絕望地看著這一切……
醫生將手術刀直接刺進了我的小腹,鮮血直流,我忍不住疼痛,發出了慘叫,而叫聲似乎刺激了醫生,使他的笑容變得更加猙獰,他的五官擠在一塊,我不敢直視。
鮮血滲透進了床單,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地上,我忍著劇痛隻能咬牙,醫生似乎還不想就此罷休,轉身去翻找這什麼。
手術台的燈光忽然熄滅,鎖也漸漸打開了,我找準時機直接起身,一把撂倒周圍的護士並奪門而出,護士們瞬間慌了神,與醫生在後麵窮追不舍。
他們眼見追不上,竟直接四肢並用向我衝了過來,慌亂間,我直接被地上的幹屍絆倒,醫生直接抓住了我的腳踝,我連踹幾腳試圖將他甩開,奈何他抓的太緊……
醫生一點點向我靠近,在慌忙之中,我隨手拿起一旁的玻璃藥瓶砸向了他的手,醫生立即將手收了回去,眼中寫滿了不甘。
玻璃碎渣劃破了我的皮膚,留下一道道血痕,可我也顧不得這麼多,連忙掙紮的爬起,轉身進入了一個房間,用身體死死抵住房門,另一隻手捂著血流不止的傷口。
外麵的護士一起撞擊房門,“咚咚咚”一下,兩下,三下……
這門經過了歲月的洗禮,早已變得破舊不堪,肯定也撐不了多久,我並不知曉這房間的用途,隻感覺…這裏很冷…倒不像一般的冷……
眼見房門即將被撞破,我直接側身鑽進了床上,上麵有一層單薄的被子,別說,還挺貼心的……
我往四周一摸,很冰冷,順著輪廓逐漸往上,我瞬間愣住了。這好像…是具冰冷的屍體。借著月光悄悄往外看,這裏…是一間停屍房。
房門被輕易的撞破了,醫生似乎不太聰明的樣子,並沒有發現我,隻是趴了下來,觀察著一個個床底。
外麵漸漸沒有了動靜,他們好像已經離開,我慌忙地從床上起來,畢竟我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多待。
項鏈重新散發出熒光:“這裏我記得,這裏曾經並不是停屍房,陌他是一個很溫柔的人,我看他之前寫過一張紙條,但當我問他那是什麼東西時,他卻總是說什麼小孩子不需要知道之類的,好像就放在這個停屍房裏。”
我微微點頭,根據女孩的描述,輕易的找到了紙條,紙張早已泛黃,但不知為何,紙張完整無缺,沒有一點兒燒壞的痕跡,紙張內容如下:
為什麼他們都不願意相信我,在他們眼中,我就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百口難辯,卻隻能落到一個被亂刀捅死的結局,他們的罪行也終將被發現,即使我已等不到那日的曙光……
——來自一個卑微平凡醫生的自述
紙條到這裏內容便結束了,猛然間,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腳踝,低頭一看,醫生正趴在地上……
【其實他早就在這裏等好,陰你了就是放長線等你上鉤,自己乖乖出來】
我十分驚恐,醫生直接將我死死摁在停屍房的床上,我死死掙紮,顯得格外無助,但掙紮似乎並沒有任何作用。
醫生一刀刺入了我的胸腔,鮮血四濺,濺到了他的白大褂上,臉上點點血跡逐漸向下流淌。
他的樣子…根本不像個醫生,與其說是救人倒像是…殺人。
一刀,兩刀,三刀…刀刀直刺要害,他們那陰森的笑,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我慘叫出了聲絕望與恐懼,最後化為淚水,從我的眼角緩緩流下。
難道,我就要死了嗎…就要到此為止了嗎?
似乎逐漸都變得寧靜了,世俗也不再喧嘩,正一步步的遠離我,月光穿透殘破的木窗灑在我的身上,讓我的傷口顯得更加觸目驚心,一切都如浮雲般散去……在這茫茫人世中,我是如此渺小,就算我離去了,也無人會在意……
我猛地驚醒,望向窗外,月光正好。依舊在手術室的玻璃碎渣旁,依舊在容器邊。低頭,我毫發無傷,似乎一切從未發生過……
我…還活著,就像是夢一樣,剩下留給我的隻是那抹之不去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