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鴉心裏倏地一鬆。
對嘛,這才是該有的反應嘛!
他攥了攥手指,清澈的眼睛裏流露出一點期待:“那,那我從南湖、搬走吧……保證從你麵前、消失得幹、幹幹淨淨,再不礙你的眼了,也絕不會、絕不會把你的、把柄,泄露出去,行不行?”
顧懷安瞧著他:“行啊。”
池鴉一愣,沒料到他竟然答應得這麽痛快,一下掩飾不住地露出個笑來。
但是顧懷安緊跟著就說:“那起碼現在你得伺候下老子吧,我都被你砸成這熊樣兒了。”
後半句聲氣兒弱下去,倒真顯出幾分可憐來,池鴉猶豫了下,還是說:“那,那我給你去叫護工?或者剛剛那個、那個護士姐姐?你好像很、喜歡她……”
顧懷安差點又罵髒話,好歹忍住了,咬著牙:“我那是頭疼的厲害,跟她說話轉移注意力!”
這倒真沒說謊,腦袋上縫針的地方麻藥退了,他疼得很,隻能跟人說說話分散下心神,就是習慣了跟漂亮男孩女孩油腔滑調,誰想就被他哥跟池鴉瞧了個正著。
池鴉無法,隻好磨磨蹭蹭地過去,重新撿起了毛巾。
顧懷安抬起手,他兩根手指頭捏著他手腕,囫圇擦了下就想走,顧懷安卻很不滿:“沒擦幹淨!”
池鴉結結巴巴:“幹、幹淨的……”
“指縫裏沒有擦!”
池鴉隻好重新擦,心裏不斷催眠就這一次就這一次,完了他就能徹底解放了……慢慢地卻也沉下了心,很專注細致地給他一根指頭一根指頭擦過去。
反正,送佛送到西吧,弄完了大家好聚好散。
卻沒發現顧懷安一直看著他。
擦完了兩隻手,顧懷安還要刷牙擦臉。但是他腦袋不能動,刷牙難度係數太高,池鴉就拆了張媽帶來的漱口水,叫他含著漱口,又跑去拿了條一次性毛巾墊著他下巴讓他吐出漱口水,再洗了幹淨毛巾來給他擦臉。
顧懷安看著他跑來跑去的為自己忙活,小心翼翼地拿毛巾蹭過自己的額頭,麵上不動聲色,側頰咬肌卻微不可察地繃緊,眼底飛快劃過一抹狠色。
“好、好了。”池鴉收起毛巾直起身,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都、幹淨了……”
“沒都幹淨,我怎麽覺著這兒還有點癢。”顧懷安舌頭頂了頂腮幫,說,“你再幫我擦下這兒。”
“我剛、擦過了呀……”池鴉疑惑地俯身來看,把毛巾折了幾道,輕輕去擦他的臉,冷不丁就被顧懷安抓住了後頸狠狠扯下去。
“啊——!”池鴉驚呼,慌亂抬頭,就發現自己挨顧懷安的臉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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