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日本前化學隊的一名隊員,我叫川島京夫。現在我住在長崎市郊的一個村子附近,要不是我的小屋每天都冒出炊煙,附近的村民估計會以為我早就死了。
我們的化學隊已經解散30年了,這三十年來,我一直被回憶所困擾,我每天晚上睡覺都不敢關燈,那一幕幕恐怖的場景,那些死去的亡魂,經常在我眼前浮現,我害怕,也不是害怕,是一種難以名狀的痛苦。這麼多年,我無依無靠,沒人說話聊天,過去的事情都憋在心裏,我時常抑鬱,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發呆,沉浸在過去中,然後在某個時候被驚醒,而且我夜裏時常做夢,總是重複同樣的夢。
今天,我記得沒錯的話,我們的化學隊已經解散30年整了,我心裏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報應,都是報應”我大喊,咕咚咕咚喝了一晚上的酒,我暈暈乎乎地睡著了。
突然,我像觸電了一樣做了起來,原來是隻小硬殼蟲。我清醒之後,坐在床上深思了好久,我想: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樣下去,我早晚會憋死。我覺得是時候做點什麼了。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地起了床,整理了一番,幹幹淨淨的,我懷裏揣著東西,大步走了出去,踢開了腐朽的快要爛掉的門。
走了大概十幾分鍾,我到了公路邊,搭車開往長崎市。路上的景象跟30年前簡直大不一樣了,我看著窗外,心裏不住地感歎。
到了市區內,我先找了一家黃金店,懷裏的東西捂得越發緊了,我直接到後台找到了老板,掏出懷裏的東西,老板看得眼睛發直,伸出了4跟手指頭,“40萬日元?”他點點頭。交易很快成功,我拿到了錢,買了一台手提電腦,又買了一些食物和生活物品,匆匆回了家。
回到家,我坐在床上,打開電腦,開始記述我的過去,這就是我要做的,我不能再憋下去了,我要把我所經曆的一切寫出來,這樣我才不會難受。
一切,要從更早的時候說起:
我剛讀完博士時,才26歲,本想著留在自己的大學授課,做個大學老師,談一場戀愛,然後娶妻,生子,過一個平常人的生活,可這一切都沒有如我所願,我的命運正悄悄地改變。
那時,長崎市的人民還處在二戰帶來的核汙染中,大多數市民都得了很嚴重的輻射病,有的人甚至遺傳了父母的輻射病,人們的生活苦不堪言。身為博士生的我,常常會做演講,鼓勵人們與病魔作鬥爭,勇敢地活下去,由於我的演講能力好,在加上我是化學係畢業的,對化學並不陌生,一時,在長崎市也小有名氣。
有一天我做完演講,高高興興地往家趕,媽媽此時大概已經做好了飯在等我回家吃。可回到家,我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我現在原地半天沒有緩過來。爸爸和媽媽都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我不敢相信,我無法接受這一切,抱著媽媽的頭失聲痛哭。這時候,一個男人走了進來,他穿的非常整齊,看起來十分強壯,像是受過特種訓練,他淡淡地對我說:“你的父母是我殺的,想報仇的話來吧!”我瞬間被激怒了,仇恨衝昏了我的頭腦,我順手握起一把匕首飛快地朝他跑去,使勁地捅向他,他居然一動也沒動,刀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腹部,我嚇得坐到了地上,他輕蔑地看了看我,扔了一個紙袋給我,“打開看看吧”他說。我抓起袋子,打開一看,裏麵有兩份病曆,原來,我的父母也得了輻射病,而且不止一天兩天了。“他們不想讓你看著他們飽受病痛的折磨,痛苦地死去”,我抬起手讓他別說了,他又說扔給我一封信,“你會在見到我的”,說完,他很快走了。雖然他給我看這麼多,但我依然很恨他,但很快便被失去父母的痛苦給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