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囚島(1 / 2)

鮮紅如火的朝霞沿著布滿天空的白雲渲染開來,就像一朵朵爛漫盛開的火焰,形似一個個對我獰笑的的臉龐。大地連綿起伏,無盡的綠色隨風肆虐。我站在這道峽穀最高的大樹頂上,俯視著腳下的大地。

微風吹拂起我長至腰間的藍色長發,我用手托起一片落葉,又將它飛向遠方,右手灌滿靈力向前一推,落葉向前方的崖壁疾射而去,在崖壁上留下一道刻痕。顯目而幽深。而在這條刻痕下麵,是更多的數以千計的由淺至深的刻痕。一直延伸到崖底。每一天的日月升沉後,我都會站在這課最高的黑鐵樹上,向著對岸的崖壁刻下一道痕。而現在,那些密密麻麻的刻痕已經堆疊起了十年的時光。

我在這樣一個荒島的峽穀裏囚禁了整整十年。這十年來,我無時不刻不沉浸在亡國的悲痛中。我的鬢發已經長到把我的臉完全遮住了,而我的心靈也已經被禁錮得沒有任何希望。我每天除了昏天暗地地修煉外,就是走到荒島的邊緣對著空中神秘的禁製發出一撥撥猛烈的攻擊,但是每次我耗盡了最後一點靈力,空中的氣罩依然穩穩地沒有任何動搖。然後我一次次昏倒後爬起來,接著幾近瘋狂般的修煉。不斷地尋找強大的惡獸,獵取它們的獸丹,十年的光陰讓我以曠古絕今的修行速度修為箭步直上,以二十七歲的年紀突破到了通靈上階一層。普天之下,修道之人無一不是長生不老,而修為卻常常是十年進一階,到了通靈上階十年進一層,神羅境界百年進一層。天國長老神爵達到神羅上階一層時已然390歲,但即使如此也算資質上等。

我以為我以十年進兩大階的佳績到達通靈上階後已經很強大了,甚至這道峽穀裏剩下的最後一隻最強大的靈獸被我一掌拍死。而當我再次走到荒島的邊緣,對著天空禁製傾盡我全部的氣能發出最強大的一擊時,我昏倒在地上,當我醒來時,我還是在荒島上,湛藍的天空掛著大片大片的淡白的雲層,而我伸手去觸摸前方時,巨大的氣能再一次將我震飛。

我以為十年的光陰已經把我的心智磨練的足夠堅強,但是現在隻要我想到我還要被囚禁幾十年甚至幾百年,我的心靈就會像被無盡的黑暗包裹,沒有一點希望。

我看著腳下飄在半空隨風飛拂的鮮紅色的楊花,隱隱綽綽,亂花迷離,交織成一道道幻影,如一陣陣往事流轉在我眼前。【,]我總是幻想當我的國家還在完整時也許現在我正和妹妹在天馬的背上傲遊天際,我的父王和母後教我們怎麼樣治理國家,帶我們和民間百姓一起體驗普通人的幸福生活。那時,我會是笑的最開心的那個人。

我望著腳下穿行而過的天馬群,內心突然泛起一陣不由自主的激動。我跳了下去,沒有施加任何淩空之術。耳邊的風聲越發響烈,冰冷的寒氣襲來,像刀刃

一樣刮割著我的臉。我縛起雙手,享受著這樣一種刺激的感覺。

臨近地麵,我翻身一轉,坐上了一頭獨角天馬,響亮的鳴聲貫穿天地。我情不自禁地吆喝一聲,縱馬奔馳。

翱翔在天空的感覺讓我忘卻了一切,沒有思想,沒有回憶,隻有前方廖無邊際的藍天白雲,與腳下飄渺如仙境的大河山川。

我一直向著荒島深處飛去,十年來,我終日想著的就隻有打破邊緣的禁製好早日為我天國複仇,可現在我終究認識更強的到我的力量是多麼渺小。即使我潛心修煉了十年,在荒島的邊緣在這個峽穀待了整整十年我也沒能出去。我沒有耐心了。我要走向荒島的深處,得到更強的鍛鑄。

這匹強壯的斑駁著紅紋的黑色天馬,在半空中揮動著龐大的翅膀,發出一聲聲雄混的破空聲。我躺在天馬的背上,上方是希希落落的白雲絲絲縷縷的平攤在空中,陽光透下,灑在我的身上,我突然感到胸腔充滿了希望。一種久違的溫暖慢慢蕩漾開來,有多久,沒有這樣過了。

後來我又做了一個漫長而又雜亂的夢。夢裏的天國如舊,沒有戰爭,隻有千萬的國民安居樂業。我們王室一族完整地站在天國最高的天殿殿頂上,所有的臣民仰視敬拜著我們。我們望著蒼穹,接受天神的嘉獎。我終於長大,69歲,接下了天國的王位,父王母後欣慰的看著我,然後我向著我的子民一聲高呼,所有的城民高喊:“天王萬歲、天王萬歲………

我是笑著醒過來的。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看到的天空是純潔的藍色的天空,就像我天國的天空一樣神聖而純潔,讓人的心靈頓時淨化,充滿無限的光明與希望。

天馬還在繼續向前飛,它永遠也不知道疲倦。自從我第一次在這個荒島上遇見它時,我就知道它與眾不同。它的皮膚布滿了斑掇的紅紋,是獨一無二的異化靈獸。而它的性情也與其他天馬迥然不同,我初次看到它的眼睛時,被震撼了。它的眼睛桀驁得跟澤誠一樣,冰冷而透著殺傷力。它最終選擇了我,像澤誠一樣,衷心不離。我給它取了一個名字——黑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