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沈風荷像饜足的波斯貓一樣閉上眼睛細細地品嚐。
美中不足的是,隻有鹽巴孜然這樣的幹料,沒有醬料。
等明天她得自己做一些豆瓣醬甜麵醬黃豆醬之類的。
蕭雲朔眼神寵溺地凝視著她,唇角忍不住彎了彎。
烤羊肉的爐子旁邊,另有一個紅泥小火爐,上麵則是放著高粱酒。
蕭雲朔抬手拿起酒壺,給她的杯中倒了一杯酒,忍俊不禁地道:“就那麼好吃麼?”
羊肉串也烤好了,沈風荷一邊將細樹枝上串著的羊肉用薄餅捋下來,照舊用薄餅包了,就要送到嘴邊,一邊笑道:“自然是好吃的。”
說著,她眨了眨眼看了蕭雲朔一眼,突然歎了口氣,道:“隻可惜雲公子你身子骨太弱了,不能吃過明火的食物,唉!太可惜……唉!你你……!”
話音未落,蕭雲朔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將原本已經快吃到嘴裏的薄餅包羊肉串硬生生給掰過來,一口咬掉了一半。
沈風荷:“……”
品嚐片刻,蕭雲朔點了點頭,笑道:“確實不錯。”
說著,就著她的手,又咬了一口。
沈風荷驀地感覺得他的唇碰到了自己的手指,濕熱纏綿的觸覺,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
她的臉不受控製地緋紅起來,下意識地想要把手收回來。
偏偏蕭雲朔不讓她如願,就著她的手將最後一口吃掉。
“誰說我吃不了的?如果出了岔子,有你這個大夫在,還怕治不好麼?”
沈風荷:“……”
這就是所謂的不能幸災樂禍吧?更何況蕭雲朔還隻是裝病而已。
不過,沈風荷笑了笑,她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被“欺負”的。
“雲公子說的是。便是病人,偶爾嘴饞也是有的,也不能太拘了。公子盡可吃一些,一會兒我給公子開些調理腸胃的藥也就無礙了。”
蕭雲朔寵溺縱容地笑了笑,端起一杯酒到薄唇抿了一口。
正說著的時候,羊肉蘿卜湯也好了,熱騰騰地被送進來。
羊腿肉切成大塊冷水下鍋,熬出血水之後撇掉浮沫,重新換水,將蘿卜切成大塊,與羊肉一並放入鍋中,再放入生薑片,大蔥,八角,花椒,幹橘子皮,山楂等輔料,燉煮軟爛入味就行了。
出鍋之後,也隻需要用鹽巴簡單調味,根本不需要更多的心思。
冬天裏喝這麼一碗熱騰騰的羊肉湯,可以說是很叫人滿足了。
當然,也有調個秘製醬汁,白切羊肉來蘸著吃的法子。
隻不過,今天已經有烤羊排羊肉串之類的了,白切羊肉就改日再吃好了。
沈風荷在吃這方麵一向不怎麼克製,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自然沒有理由學京中那些大家閨秀們的小鳥胃。
酒足飯飽之後,沈風荷滿足地歎了一口氣。
蕭雲朔見她如此,禁不住笑道:“有這樣好吃麼?”
沈風荷瞄了他一眼,道:“那是自然。”
說著,她突然想起什麼來,眨了眨眼睛,笑道:“對了,剛剛說要給公子你開方子的,我差點給忘了。我這就去配藥。”
她走進東廂房的藥房,用小秤稱了些黃芪,黨參,山楂,茯苓等藥材,用紙包包了好幾包,這才出來。
“這個一日煎服三次,飯後服用,喝夠三日,就可以解了今日飲食的不妥。公子一定不要忘了按時服藥。”
蕭雲朔淡淡地睨著她,也不多問,叫了袁旭過來,將藥帶去廚房煎上了。
沈風荷這才打了個哈欠,說道:“公子,我累了,我先回房休息了。”
說著,不等蕭雲朔答應,便回了東廂房,然後按了一下機關,從暗道回去自家院子不提。
這邊不一會兒工夫,藥便煎好了,蕭雲朔喝了一口,然後差點沒吐出來。
他還從來沒喝過這麼苦的藥。
袁旭見狀,趕忙問道:“殿下,可是這藥有什麼事?”
蕭雲朔放下藥碗,淡淡地道:“將剩下的藥包打開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