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出嫁的姑娘們很快就羞紅了臉,其他上了年紀成了親的就豪放不少,竊竊私語地議論了起來。

“哎呦!這雲公子居然長得這樣俊俏,也不知道婚配沒有?”

“人長得俊,又有家底,這要是還沒婚配,那雲家的門檻接下來豈不是要被媒婆踏破了?”

“唉!長得好看是好看,隻可惜是個病秧子,這嫁過去三五載,萬一一個不好,那可苦嘍!要我說啊,男人還是健壯些的好!”

“吳家媳婦,你要誇你自己男人就誇,幹嘛咒人家啊?我看啊,你這純粹是嫉妒吧?”

吳家媳婦聽了,臉上霎時間漲紅,氣得就要打笑話她的女人。

這邊有人湊上來,對楊大娘子笑道:“楊大娘子,說正經的。你去幫著問問,這雲公子有沒有婚配,我有個遠房侄女,長得那叫一個俊俏……”

楊大娘子聽了,斜睨了那女人一眼,道:“你說那遠房侄女,可是以前來咱們村裏串過親戚的那個?”

女人笑道:“對,就是她,長得可好看了!”

楊大娘子笑道:“我看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你那侄女,長得嘛,確實也說的過去,但要配人家雲公子,可就不般配了。而且,相貌配不上也就罷了,若是家世上說得過去,那也行啊。但人家雲家那樣大的產業,你侄女家雖然聽說在鎮上有幾家鋪子,但也比不過這雲家的。這哪一方麵都配不上,我可沒臉開這個口!”

那女人聽了,很是不服氣,梗著脖子道:“楊大娘子,你這話說的可太刻薄了些。我好心央你辦事,若是真促成了一樁姻緣,你不是也能吃媒人的賀禮?你不念我的好也就算了,怎麼還這樣貶低我?我家侄女怎麼配不上了?若你這麼說,你倒是說說,這方圓幾裏地,哪家姑娘有我家侄女的家世又有我家侄女的相貌的?”

楊大娘子聽了,笑道:“劉娘子,你也不必跟我急,我現說一個,你家侄女肯定比不過的。”

劉娘子聽了,更氣了,冷笑道:“你說!我倒是要好好聽聽是誰!”

楊大娘子朝著沈風荷家的方向努了努下巴,笑道:“沈小娘子的相貌,不要說你侄女了,便是整個河間府,乃至整個大聿,隻怕也找不出第二個吧?”

劉娘子聽了,也不由得朝著沈風荷家的方向看了看。

恰巧沈風荷帶著沈一川沈青杏和蕭雲昊出來看熱鬧。

沈風荷身上穿著尋常粗布衣服,臉上不施脂粉,發上也並未有珠釵耳璫之類的裝飾。

但她就那麼臨風而立,抬起手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發,就美得叫人差點忘了呼吸。

劉娘子看了一會兒,才有些不甘心地低聲道:“沈小娘子……人家可是做太子妃的人品,哪裏是咱們鄉野村姑比得了的?不過,換句話來說,太子都已經死了,她還不是被貶為庶人,說白了……也就是個寡婦,生得再美,又有何用?哪有正經人家會娶個寡婦做當家主母啊?便是家世,我家侄女家裏可是有店鋪良田產業的,沈小娘子都被流放了,怕是也比不過吧?”

楊大娘子聽她這麼說,雖然心裏也承認劉娘子的話不無道理,但這些日子來,她和秦夢月沈風荷一家走得很近,他兒子又因為沈風荷賺了不少錢,因此就有些不舒服,因此涼涼地道:“你要非這麼說,你自去雲家問個清楚便是,反正啊,我可開不了這個口。”

劉娘子聽了,不服氣地道:“去就去!哼!等我侄女嫁過來,才有你後悔的呢!”

這邊在吵著這件事,另一邊還有動心的一家,就是朱槐花家。

朱槐花本來仗著有些姿色,心裏一直幻想著哪一天朝廷選秀女,她就去應征,等以後被選入宮中為妃為嬪——便是入不了宮,隻要被選去了京城,就有機會嫁到京城的高門貴戶中去。

但……那些都是虛無縹緲的幻想,隨著她年紀漸漸增長,今年已經十八歲的她,心裏也著實等不及了。

現在突然來了一個雲公子,相貌家世都是一流的,她哪兒能不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