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管家淡淡地瞅了朱大壯一眼,這才笑道:“隻不過,我們雲家經商多年,一向奉行的是等價交換童叟無欺。日後雖說要靠著田莊經營為生了,但道理卻是一通百通。譬如種田,辛勤勞作,便能換來一季豐收,這是大家都知曉並認可的道理吧?總不能將良田荒著,卻還幻想秋季收獲吧?”
眾人聽了,紛紛點頭,道:“雲管家說的是。咱們種地的,大道理不懂,但一季辛勞一季收成,卻是知曉的。”
吳村長猜到這雲管家意有所指,指的便是朱大壯,他羞愧地上前,說道:“雲管家,這村上來幹活的人,都是我找來的,其中有幾個憊懶太過,就連我也覺得愧對東家。今日我的那一份工錢,我也沒臉要了,明日……我也不好意思再來了,還希望東家公子能夠答應。”
眾人一聽吳村長的話,紛紛不答應起來。
楊寶宗第一個站了出來:“村長,這事兒和村長你又不相幹,你幹嘛要替人受過?”
“是啊!你說這叫什麼事兒啊?”
雲管家笑道:“吳村長,你的請求,若是今日我代我們公子應下了,那隻怕明日一早,我也得一起卷鋪蓋走人了。大家說得對,這事兒和村長你是不相幹的。這幾日大家誰在認真幹活,誰又在偷懶耍奸,我大致也是知道了。前日和昨日,我都未曾理會,但到了今日,那些人不僅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俗語有雲,事不過三。我今日也少不得撕破了連皮,將此事料理清楚了。否則,倒是叫別人以為我家公子是個糊塗好愚弄的了。吳村長,您說是吧?”
吳村長聞言,也隻好點頭,道:“雲管家說的是。”
朱大壯也聽出苗頭不好來,不過,仗著他和那幾個跟著她偷懶耍奸的都是村裏別人不敢惹的混混,他還是梗著脖子,冷笑道:“喲嗬!這話我聽著怎麼字字帶刺兒啊?這是指桑罵槐說我們兄弟幾個呢吧?左右我們幾個今天可都是老老實實應了卯的,怎麼著?難不成你還想賴了工錢不成?你要敢賴,你看看咱們哥幾個的拳頭答應不答應!”
雲管家麵上依舊笑笑的,直視著朱大壯,道:“今日你們幾位的工錢,我還真的不打算給了。否則,豈不是讓這幾日辛勤做事的大家夥寒心?若是偷懶耍奸也能得到同等的酬勞,那誰還肯做辛苦的那一個?”
朱大壯氣得臉色鐵青。跟著他的那幾個人也都義憤填膺地道:“朱哥,給他一點教訓嚐嚐,他就知道咱們不好惹了!”
“對!讓他嚐嚐朱哥的拳頭,把工錢結給咱們!”
朱大壯冷冷地瞅了這倆人一眼,心裏更加氣了。
你們怎麼不上?
不過,他剛剛大話說出去了,現在不發作也下不來台,日後還怎麼在村裏混?要是傳到了鎮上,甚至幽州城中,那他那些貴友們還不看輕他?
想到這些,朱大壯終於顧不得其他,叫囂道:“連老子的錢都敢扣,我看你是找死!”說著,掄起拳頭就朝著雲管家揮了過去。
“小心!”
“朱大壯你幹什麼!”
“雲管家,你快躲開!”
眾人的驚呼聲尚未停下來,朱大壯突然發出殺豬般的慘叫來。
“哎呦哎呦!我的手!我的胳膊!”
原來,雲管家不知怎麼弄的,單手就那麼一抓一翻,朱大壯牛腿似粗的手臂就被翻轉到了背後,以一個很痛的姿勢被拉扯著,接著‘哢嚓’一聲,肩膀脫臼了。
朱大壯痛得臉上大汗淋漓,扭成一團,隨著這一聲喀嚓聲,居然直接疼暈過去了。
眾人都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這……這雲管家看起來年紀輕輕,文質彬彬的,像一個書生,又像一個賬房先生,怎麼……這一晃眼的工夫,就把壯的跟頭牛似的的朱大壯給打暈了?
雲管家見大家吃驚,笑著解釋道:“大家不要慌,他隻是脫臼暈過去了而已。剛剛大家都看到了,是他先動手要打我,我逼不得已,才隻好出手製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