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夢月和沈風荷一看,這婦人不是那個朱槐花的娘還能有誰?
這還真是有其女必有其母啊?
沈風荷暗暗發誓,一定得好好教導兩個小包子弟弟妹妹,家庭教育不過關,可太費孩子了。
不等秦夢月開口,楊大嬸已經開口懟了回去:
“朱大嫂,你沒毛病吧?這事兒都能較上勁?還要等十年看?你可真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了吧?今天是大家夥來秦娘子家看看,祝賀秦娘子家房子修好了的。你這麼喜歡掃興,跟過來幹什麼?別的不提,咱們村裏,哪一戶沒有得了秦娘子和沈小娘子的工錢?雖說家裏的男人都是過來幹了活兒,不是白拿錢,但這大冬天裏,你就是想幹活,那也得有人花錢雇你才行不是?實實在在的銅錢都拿到手了,你倒好,專門過來找人不自在是不是?你良心不會痛嗎?”
楊大嬸在村裏向來以潑辣仗義敢言而出名,以前就沒少懟過朱槐花的娘。
因此,兩家就有些交惡,平時基本不往來的。朱槐花的娘也說不過楊大嬸,因此被懟了一通話,她也沒有話可以回懟,隻好狠狠地瞪了楊大嬸一眼,一扭身走了。
楊大嬸歎氣道:“秦娘子,沈小娘子,你們別理她。這種人就是小肚雞腸,見不得別人好,非要說幾句抬杠的話,給人找不自在。”
秦夢月笑道:“多謝楊大嫂,我曉得的。”
眾人又看了一會兒,這才將帶過來的一些東西留了下來,或是幾個紅薯,或是幾個蘿卜,一棵白菜的,不貴重,但都是新鮮的。
“家裏也沒別的東西,這些尋常的吃食,就當是祝賀你們喬遷之喜吧。”
秦夢月和沈風荷也沒推辭,笑道:“大家有心了。過幾日,我們再回請大家。”
說著,大家都散了。
說來也蹊蹺,沒過兩天,下了一場大雪,積雪足有一掌厚的雪,直接到人的腳踝處。
當天深夜,沈風荷突然聽到村裏傳來一聲尖銳的驚呼。
她和秦夢月趕緊起身,穿上衣服出來。
秦夢月擔憂地問道:“風荷……這是出了什麼事了?”
沈風荷一邊係上之前蕭雲朔送給她的白狐披風,一邊朝外麵走去,說道:“聽聲音像是村裏麵傳來的,娘你在家看著三個小家夥,我過去看看便回來。”
秦夢月聽了,點了點頭,道:“嗯。你小心些。”
沈風荷到了村裏,發現村裏已經不少人被吵醒,不少人手裏拿著農具鐮刀鋤頭之類的,紛紛朝著一個方向跑去。
沈風荷看到楊寶宗,便趕忙叫住了他,問道:“出了什麼事了?”
楊寶宗見是她,便停了下來,道:“原來是沈小娘子,你怎麼也出來了?聽說是有一窩四五頭野豬許是因為冬天山上沒食物吃,就冒險帶著小野豬來村裏覓食了,直接把朱家剛蓋的庫房的牆給撞倒了,跑進去吃朱家的口糧。朱家人醒來看到,就尖叫起來了。那一窩野豬被嚇到了,就橫衝直闖起來,老朱被野豬的獠牙傷了腿,鮮血淋漓的,朱家其他人也多多少少受了傷。那野豬一溜煙地出了老朱家,在村子裏亂撞起來。現在村長正帶著大家夥,試圖把這幾個畜生趕緊趕出院子呢!”
沈風荷一聽是野豬,問道:“既然是野豬,怎麼不抓住,反而要放跑啊?若是抓住的話,光是野豬肉,全村分,也能吃好幾天了吧?”
楊寶宗聽了她的話,不由得有些啼笑皆非:“我的姑奶奶,你們婦道人家就是想得簡單。咱們村人少,以往進山去專門獵野豬,那也是要挖了陷阱,先埋伏著,等野豬掉進了陷阱裏之後,才敢上去的。誰敢和健壯沒有受傷的野豬硬碰硬啊?就那長獠牙,被碰一下就是一個血窟窿!”
楊寶宗說著,已經做出了繼續往前跑的架勢: “沈小娘子,這野豬凶猛得緊,你快些先回家去吧,等我們趕跑了野豬,若是能抓住一隻小野豬的話,你們再出來看熱鬧,你看村裏的女人們可都在家待著呢!”
說著,人已經跑遠了。
沈風荷自然沒有乖乖地聽話回去,而是和大家一起往騷亂的地方跑了過去。
不一會兒工夫,果然見村裏的十幾個男人正將一群野豬往通往村外的小道上趕。
那野豬驚惶加上暴戾,早已失了控,四隻大野豬帶著六七頭小野豬慌不擇路,反倒是跑進了一個廢宅子的院落裏。
四隻大野豬身形都足有快五六尺長,雖然因為缺少食物看起來消瘦得厲害,但光是看起來也是大塊頭,雄野豬都用兩顆長而尖利的獠牙。
眾人見它們跑進了廢宅子裏,都有些急了。
村長頓足道:“這可怎麼辦好?找些人翻牆進去,從院子裏麵把野豬趕出來吧!這宅子後麵不遠就是秦娘子家,萬一這野豬撞倒牆衝過去,秦娘子家可危險了!”
楊寶宗一聽,立刻上前去,說道:“我翻牆進去。”
另外幾個之前幫著沈風荷幹過活,拿過酬金的男人也自告奮勇出來,繞到了院牆外麵,要翻牆進去。
眾人都趕忙避到一邊,將院子門口空出來,圍成讓野豬從院子裏出來後就一路出村的道路陣型,緊張地等著。
眼看著楊寶宗等人已經要翻過牆的時候,村裏一個男人,許是做過獵戶,但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怎樣,手中張開的箭突然‘咻’的一聲朝著野豬群射了過去!
一隻母野豬被射中,痛苦地嘶鳴起來,憤怒地朝著那射箭的男人衝了過來。
“鄭老四!你幹什麼!”村長氣得喊道。
眾人也都是大驚,顧不得適才敲定的計劃,隻能紛紛舉著火把迎上前來,用火把來嚇唬暴怒的野豬。
不過野豬速度極快,霎時間已經衝到了人群前麵,獠牙森森地對著眾人。
說時遲那時快,沈風荷突然從人群中其中一個村民的手裏搶過了弓箭,和箭筒,張弓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