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你說你是太子殿下就是麼?在場諸位不少都是見過太子殿下的,你容貌何曾又半分像太子?單憑一塊漢白玉龍佩,就想冒領太子的身份,若然如此,那天下人隨隨便便都可以拿著一塊玉佩做太子了不是?”
駱炎聞言,氣得剛要開口反駁,
這時一個溫柔矜貴的聲音響起:
“他是太子之事,哀家來證明。你們還有誰不信,便連哀家和九皇子太子妃的身份也一並懷疑便是!”
眾人回頭,隻見秦夢月和蕭雲昊由袁旭保護著,不知何時已經來到這裏。
駱炎和陳將軍李將軍的人,趕忙朝著皇後跪下:“皇後娘娘千歲,九皇子殿下千歲。”
曲文敏眼神中夾雜這猶疑和隱忍,深深地看了秦夢月一眼,接著他突然用受傷的膝蓋跪下,俯首道:
“既然由皇後娘娘證明,屬下信便是。是屬下不查,未曾認出殿下來,還望殿下贖罪。殿下,屬下派人聚集與此,從流放隊伍中救出皇後娘娘和九皇子,又請了陳將軍李將軍等人前來,俱是為了不平於太子殿下被奸人誣陷,勢要去往京城,在聖上麵前替殿下討回個公道。此事皇後娘娘和九皇子殿下都是讚同的。現在殿下既然大難不死,還請殿下發號施令,帶領大家一路南下至京城,誅殺聖上跟前的小人,以正太子之名!”
蕭雲朔聞言微微挑眉,唇角泛起一抹冷笑。
沈風荷已經忍不住涼涼地道:“曲將軍這話說的巧妙,殿下若是現在當著眾人的麵人了,豈非立時坐實了謀反之罪?而且還人證物證俱全,再想洗清嫌疑也不能夠了!”
其他人聽了,稍稍一回想,可不是這樣一個道理麼?
沈風荷繼續說道:“曲將軍說是從流放隊伍中救出了皇後娘娘和九皇子,我卻隻知道,皇後娘娘和九皇子還有我遵從聖旨,一心前往幽州,絕無逃走反抗之意,此事一路負責押解的官爺們並一起流放的犯人都可為證。反倒是曲將軍多次明裏暗裏指使手下為難我們,曲將軍的女兒曲婉兒更是曾經試圖陷害我們,說我們走私武器勾結北戎,這也是全青州城百姓都知曉的事情。至於曲將軍請了陳將軍李將軍趙將軍前來,要南下去京城替太子鳴冤,說什麼皇後娘娘和九皇子殿下讚同的,這也都是一派胡言。分明是你曲文敏意圖謀反,強行抓了皇後娘娘和九皇子為幌子!現在卻要將這謀反的罪名,都推到太子殿下,皇後娘娘和九皇子殿下身上,自己反倒推卸得一幹二淨麼?!”
這些話說完,秦歸鴻一腳將曲文敏踢翻在地,冷聲道:“好你個不是東西的玩意兒,死到臨頭,還包藏禍心,意圖陷害太子?我今天就殺了你!”
曲文敏鎮守一方多年,從來都是他踢別人,今日卻被一個毛頭小子踢到在地,何曾受過如此屈辱,隻不過此刻受製於人,一時之間也不好發作,隻冷聲道:“你是何人?膽敢對我不敬!”
秦歸鴻一把扯下自己臉上的人皮麵具,冷笑道:“正巧,我也早就想在你這忘恩負義的狗東西麵前亮明身份,報仇雪恨了!大爺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是被你害得差點去了陰曹地府的秦歸鴻!”
曲文敏一怔,等看清秦歸鴻的麵容,眼神不由得一冷。
秦夢月也是渾身一震,接著嘴唇哆嗦起來:“歸……歸鴻?果真是你?你……你還活著?”
幾年前,她父親及兄長並兩個侄子一起出征抗禦北戎兵南下,一開始節節勝利,收複了不少的失地,原本已經打退了北戎軍隊,即將班師回朝。
卻不料,北戎軍隊突然卷土重來,並且對大聿的行軍布陣了若指掌,她父親和兄長侄子出兵去救被圍困的曲文敏帶領的幾千孤軍,卻中了北戎軍隊的埋伏,全群覆滅,秦家一幹男兒全數戰死。反而是曲文敏僥幸逃出,並且假借秦家戰死之事,激發了大聿軍的悲憤之情,最終在曲文敏的帶領下,殺退了北戎兵。
那一役之後,雖然秦家被封了滿門忠烈,但也從此人丁凋零,曲文敏卻借著這次戰功飛黃騰達。
秦歸鴻跪下來向秦夢月一拜,顫聲道:“姑姑,歸鴻不孝,因大仇未報,多年來都未曾給姑姑請安……”
“大仇?”秦夢月問道:“這究竟是真麼一回事?難道你爺爺和爹爹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