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荷卻搖了搖頭,道:“我擔心的不是這個。閣下和曲文敏的人的會麵,看樣子不怎麼成功吧?”
雖然男人的眼神一直淡淡的,但沈風荷還是敏銳地覺察出對方的怒氣。
男人眼底閃過一份驚異,不過想必是習慣了沈風荷的觀察力,轉頭道:“太子妃還是一如既往的敏銳。不錯,的確是……不怎麼叫人愉快。”
沈風荷繼續說道:“閣下單單將我娘留下,是為了作為籌碼和曲文敏談判吧?我倒是覺得,不如讓我和九皇子也留下,興許我能幫上什麼忙。”
男人來了興致,嗬嗬輕笑兩聲,問道:“哦?不知太子妃要如何幫我?”
沈風荷說道:“閣下和曲文敏鬧僵,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因為金礦之事,對吧?”
男人眼中的驚詫比先前多了幾分,但他很快想明白,笑道:“倒是我糊塗了。那次太子妃在金礦力纜狂瀾,逼得曲文敏的手下隻能放你們離去,著實叫在下驚豔。想不到,在下謹慎換了麵具,卻還是被太子妃認出,莫非太子妃對在下一見鍾情了?這還真是叫在下榮幸之至。”
沈風荷看著他,不接他的話茬,而是說道:“如果我說,我有法子,幫閣下拿到那些黃金呢?”
男人挑眉:“哦?太子妃是對在下沒有信心,覺得在下單憑自己,沒法子拿回黃金麼?”
沈風荷搖了搖頭,道:“閣下手下帶了不少的北戎兵,而且看起來個個都是好手,若是和曲文敏硬碰硬,自然也是有一定的勝算了。但大聿有句古話,叫未雨綢繆。逞一時之勇,即便是閣下占了上風,搶到了黃金,但閣下帶來的人勢必也要有所折損,而且,你別忘了,這裏可是大聿的境內,曲文敏手持兵權,隨時可以調大軍圍剿,到時閣下以為,憑借剩下的手下,能夠平安護送黃金回到北戎麼?”
男人聽她這樣說,眉峰不由得皺了皺。
這些事情,他自然也是考慮到了的。
當然,他也暫時沒有想到更好的法子。
他看著沈風荷,問道:“太子妃難道有什麼好法子麼?”
沈風荷說道:“首先,最好的法子,自然是擒賊先擒王,抓了曲文敏相要挾,一路撤回北戎。”
男人輕聲‘哼’了一下,這個倒也是他心中所想的最好的法子。
“但這些隻怕還不夠保險……”沈風荷繼續說道:“即便曲文敏被擒,他也隻不過是一個將軍,流放隊伍才經過定州城不久,當時,大聿的二皇子蕭雲琮便在城中,後來雖然傳言他已經回京了,但想必距離此處還不遠,而且曲文敏的軍中,隻怕不乏二皇子的眼線。曲文敏被擒的消息一旦傳出,二皇子可以立刻轉返,收了兵權,直接圍堵閣下,屆時,閣下所遇到的境地,恐怕和此刻也不會有什麼差別吧?”
男人挑眉。
大聿二皇子曾經在定州城的消息,他自然也是有所耳聞的。
沈風荷的分析,不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