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幹嘛要吃醋!不要說一個如煙姑娘了,就算再來幾個如水如雪如花姑娘,我也不……唔!”
沈風荷抬高聲音急道,有點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貓。
隻不過,話音未落,唇就被蕭雲朔給封住了。
她想要推開,但蕭雲朔的手臂鐵箍似地將她禁錮在懷裏,根本不容她逃脫。
沈風荷心底刻意壓製無視的幽怨驀地被激發出來,她抬起手,狠狠地捶在了蕭雲朔的胸口。
她用的力道不小,饒是蕭雲朔,也覺得有些吃痛,不過,這反而讓他心頭鬱結的氣悶消散了不少。
看樣子……也不是一點都不在乎不吃醋的。
蕭雲朔任她狠狠捶了兩拳,大手便將她的手包在了手心裏,唇齒呢喃間不覺帶上了幾分笑意:“疼。不吃醋,連心疼都也不心疼了麼?好心狠的丫頭!”
沈風荷原本就緋紅的臉頰禁不住更紅了。‘丫頭’這樣的稱呼,寵溺意味太濃,雖說她的確年紀比他小一些,突然被這麼叫,還是不由得難為情起來。
“我才不心疼呢!自然有如煙姑娘甘心為你拚命為你死,你找她心疼你好了!”
蕭雲朔眉峰微微一挑,唇角噙著的笑意更深了。
他緊緊地抱住沈風荷,將下頜壓在她的肩窩,薄唇湊到她耳畔,輕笑道:“所以……還是有一點吃醋的,對不對?”
沈風荷不肯說話了。
她不得不承認,的確有一點。
蕭雲朔也不再逼她承認,拉著她道房中椅子上坐下,解釋道:
“如煙的哥哥曾經是我的靡下的一個參將,後來戰死在沙場上。
他們兄妹的父親原本也是外公和舅舅靡下的將士,我少時還曾教過我射箭,我喚他宋叔。
他隨外公和舅舅多年征戰,外公和舅舅戰死之後,宋叔便解甲歸田,後來不知怎麼得罪了鄉紳惡霸,被欺辱陷害下了牢獄。
也是湊巧,那年我第一次出征,順道去看望宋叔,遇到此事,便將他救出,懲治了那些鄉紳惡霸,但宋叔在牢中受盡折磨,最終還是沒能撐過來。
臨終之前,他囑咐兒子,也就是如煙的哥哥,要他追隨我保護我。
宋叔家中隻剩下如煙兄妹二人,如煙那時年紀也不大,但人小鬼大,女扮男裝隨著她哥哥一起到了軍營,她也跟著哥哥學了些武藝,小小年紀,行軍打仗的苦也硬生生吃了下來。
卻不料兩年後,她哥哥戰死。
我便帶她回了京城,讓袁旭將她安頓好,請一個皇叔收了她做義女,還替她找了一門好親事。不過她應該是不願意吧,未等親事說定,便不告而別了。
那時我臨近大婚,後來又是連夜出征,雖然吩咐人去找尋,但到底沒有消息。卻不料,會在這裏遇見她……”
沈風荷靜靜地聽著,莫名有些……嫉妒。
雖然如煙女扮男裝在軍中時,想必是跟在她哥哥身邊的,但總歸……和蕭雲朔相處的機會還是很多的。
他的少年時光,她這個人從未參與過。
她很快意識到自己的這種情緒,禁不住苦笑了兩聲。
理智告訴她不能越雷池,然而感情有時候根本不由己。
蕭雲朔講述完,眼眸靜靜地看著沈風荷,道:“如煙的哥哥與我情同手足,我一向也和他一般隻將如煙當做妹妹看待。剛剛那些話……不過是唬你的,你可信我?”
沈風荷倒是並未懷疑。
畢竟,從如煙不知曉他還活著的事情來看,至少,他應該是不喜歡如煙的。
否則,他見如煙心如死灰,一心求死,又怎麼忍心還瞞著她?
沈風荷看著他,道:“我信。不過……”
她抿嘴笑了笑,揶揄道:“你也太不懂你的如煙妹妹的心,居然還給人家定親事,明明如煙妹妹一心想嫁的是……”
蕭雲朔氣得忍不住再度咬住她的唇,笑道:“你這是得理不饒人?還敢亂說?看我怎麼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