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荷和秦夢月不由得相互看了一眼。

沈風荷朝秦夢月點了點頭,將沈一川等三個小家夥叫醒了。

“阿姐,怎麼了?”沈一川揉著眼睛問道。

沈青杏和蕭雲昊兩個也都睡眼惺忪的,一邊爬起來一邊還小腦袋一栽一栽地打著盹。

沈風荷和秦夢月兩人幫他們把衣服穿好,一邊笑道:“沒事。客棧裏一會兒有官兵來,有阿姐在,不會有事的。”

正說著時,已經有人在外麵敲門了。

“秦娘子,沈小娘子,有將軍府的人來搜查,請秦娘子和沈小娘子到樓下來一下。”袁巡在外麵說道。

沈風荷應了一聲,這才起身開了門。

看到秦夢月也在房中,袁巡禁不住愣了一下,不過他並未多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又去叫別的人。

不一會兒工夫,客棧的人都彙集到了客棧一樓。錢秋雲也被打得被她兒子和媳婦攙扶著出來。

秦進忠和秦立正秦建三人挨了鞭子,也好不到哪兒去,走路一瘸一拐的,看到秦夢月的瞬間,臉上的表情像是見了鬼似的,詫異到了極點!

他們無論如何想不通,秦夢月怎麼會在這裏?不是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麼?

秦建失聲問道:“大姑姑?!你……你怎麼會在客棧……”

話說到一半,想起不妥,趕忙噤了聲。

秦夢月眼神冰冷地瞅了他們一眼,冷笑道:“這話問得蹊蹺?我一個朝廷流放犯人,不在客棧,難不成還能逃了不成?”

秦進忠和秦立正兩人的臉黑了黑。秦建無言以對,隻好不言語了。

沈風荷眼神眯了眯,然後說道:“娘,你染了風寒,不要理會那起子小人。”

秦夢月點了點頭,仇肯定是要報的,隻不過現在不是時候。

陳五清點了一下流放犯人的人數,這才走過去抱拳,不卑不亢地說道:“這位軍爺,我是奉命押解流放犯人去幽州的官差,這是犯人名簿,所有犯人都在場,軍爺可以查看。”

他也是當差的身份,因此並不畏懼將軍府的人,隻不過這裏是曲文敏的地盤,通關文牒雖然並非隸屬於兵部,但他遲遲拿不到簽押,隻怕多少也有些將軍府的原因在,因此,麵子上,陳五還是盡量以禮相待。

另一邊,客棧掌櫃的也已經將客棧入住的客人都一一叫醒,小心翼翼地道:“軍爺,入住鄙店的客人都在此處了。”

來的是一個參將,他眼神逡巡過眾人,然後冷冷地道:“瑞王殿下遇刺,懷疑你們其中有刺客,統統給我抓起來!”

這話一出,氣氛立刻劍拔弩張起來。

普通住店的旅客也就罷了,這幾日來的這些江湖人士,其中不乏身手不差的,無緣無故要被抓,自然不可能束手就擒。

畢竟,衙門那種地方,尤其是他們這樣行走在灰色地帶的人員,進去了再想出來,可就比登天還難了!

“笑話!不知這位軍爺又和憑證,就要抓我們?若沒個真憑實據,可不要怪我們不乖乖就範了!”

其中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男人冷笑道。

陳五也禁不住皺了皺眉,抱拳嚴肅地道:“軍爺,我已經將正式的文書和犯人名簿給你看過了,再要抓我們回衙門未免太霸道了!若是因此耽擱了這些犯人抵達流放地的時辰,朝廷怪罪下來,你我都拖不得幹係!”

那參將見江湖人士不少,又見陳五義正言辭的樣子,一時也有些心裏犯嘀咕。

正在僵持的時候,客棧外麵驀地傳來一聲喝止:“許參將,本將軍讓你捉拿刺客,難不成你是打算將全定州城的人都抓去衙門不成?!”

許參將聞言,回頭一看,正看到曲文敏和蕭雲琮等人一起走進來。

他趕忙跪下來,道:“瑞王殿下,將軍,屬下無能,請將軍降罪!”

蕭雲琮眼睛朝著沈風荷瞟了一眼,這才打開折扇,笑道:“曲將軍也不必太過苛責許參將,他也是抓刺客心切罷了。”

曲文敏就坡下驢,道:“還不謝謝瑞王殿下。”

許參將謝過蕭雲琮,這才讓到了一邊。

曲文敏看到人群中的秦夢月,臉上一時陰晴捉摸不透。

秦夢月卻低垂著眸,未曾看他。

沈風荷暗中觀察,秦進忠秦立正和秦建三人自從看到曲文敏進來,就給耗子見了貓似的低頭縮腦,戰戰兢兢的……一副事情辦砸了的模樣。

她禁不住冷笑。

果然,秦夢月被賣去萬花樓一事,曲文敏隻怕脫不了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