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官爺們一味偏袒縱容那小賤蹄子?現在我也不過是說了關於秦夢月沈風荷的幾句實話,就白白挨了兩個耳光,官爺都還偏袒別人,不替我主持公道!大家夥可給評評理!天底下哪有這樣欺負人的?今日我便豁出去了,若是不給我一個公道,我……我明日便去定州府青天大老爺的府衙錢去告狀去!”
一旁一向和沈風荷交好的張周氏聽不下去了,開口了:
“我看錢娘子還是消停點吧。這一路大家夥徒步過來,好容易在這定州城裏歇腳幾日,大晚上的連個囫圇覺都睡不了,被你吵吵醒了!你問問大家夥哪兒個不想打你?
至於沈小娘子的事情,人家兩個守寡的婦道人家,還帶著三個小娃娃,這一路上也就是沈小娘子會醫術會打獵,日子過得滋潤些,你就眼紅見不得人家好了,時時處處為難中傷人家?
說人家沈小娘子住上房喝雞湯?那還不是人家出了真金白銀的?你羨慕,那你可像人家沈小娘子那般又是殺狼又是獵野豬的賣錢啊?自己身上一個子兒沒有,還在這裏計較這些,你怎麼不上天呢?!”
“就是!錢娘子,你也忒不是人了。別的不提,這一路上咱們跟著沈小娘子沾了多少光?便是這客棧的住宿吃食費用,也是沈小娘子用打狼賣狼的錢替咱們付的。否則,這一路過來,誰家身上還有半個銅錢?”
“誰說不是呢?雖說隻是大通鋪,也夠給咱們遮風擋雨了,若是沒有沈小娘子,咱們大冬天的都得去睡在牲口棚稻草堆裏去!錢娘子,你說你這大子兒都不出一個,好意思端起碗來吃肉,放下碗來罵娘麼?我看這大通鋪你看不上,是想去跟牲口一起住牲口棚呢吧!”
其他眾人也都紛紛表態道:“你自己恩將仇報,可別牽扯上我們!”
錢秋雲本想發動大家討伐沈風荷等人,結果沒人理會她,一時也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陳五也禁不住冷笑道:“嘿嘿!錢娘子你這話說得稀奇!我們官差偏袒沈小娘子,你倒是說說,我們怎的偏袒了?你要去知府衙門去告狀,咱們也不攔著你,到時候對簿公堂,我倒是要看看青天大老爺是聽你一個流放罪婦的,還是聽我的!”
錢秋雲是個混不吝的,剛剛也是氣頭上,才一時失了言,現在聽陳五這麼一說,也不由得害怕起來。
她一個被流放的,敢跟官爺叫板,輸了少不得挨一頓打,便是贏了,這以後流放的路上,還不得給穿小鞋?
不過,想想她確實是看到秦夢月兩個男人擄走了,左右她絕不再房中,便梗著脖子說道:“讓我說官爺怎麼偏袒她們兩個賤蹄子的?那我便說說!我剛剛就說了,她們跟野男人私奔了,此刻定然不在房中!流放犯人潛逃,官爺們不先去追查,反倒一口咬定我是說謊,是故意敗壞那兩個賤蹄子的名聲,這還不叫偏袒麼?官爺若是還不信,咱們現在就去樓上敲門,倒是看看她們兩人能露麵不能,便可知我是不是說謊了!”
陳五對錢秋雲的話一個字都不信。
畢竟,曾經沈風荷有機會逃走,也還是主動回來了,這一路上也一直沒有逃跑的意思,倒是錢秋雲一直明裏暗裏地中傷沈風荷,因此,冷笑道:“去敲門便敲門!若是沈小娘子和秦娘子好端端地在房中,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當即,陳五錢秋雲以及其他看熱鬧的都浩浩蕩蕩地去了三樓沈風荷的房間門口。
蕭雲朔心下禁不住有些焦急起來。
沈風荷還在他的房間,不過她一向聰慧,想必已經找了機會回了房間了,倒是無礙。但母後卻的確是不見了的。
萬一被發現,朝廷欽犯潛逃,還有這麼多人看著,完全是給皇帝找理由賜死母後和太子妃九皇弟!
眾人已經到了門口。
蕭雲朔的手暗暗壓在了袖中刀柄上。
錢秋雲過去將門敲得山響:“開門!”
良久,不見裏麵的動靜,錢秋雲禁不住得意地笑道:“我就說那賤蹄子早就逃了!若是還在,這樣大的敲門聲,門內怎會一點動靜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