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秦夢月被皇上賜婚,嫁給當年還隻是皇子的聿成帝,第二年誕下蕭雲朔。
聿成帝對父兄器重有加,對曲文敏自然也是愛屋及烏地嘉獎賞識。
後來聿成帝登基,父兄又立下不少戰功,秦家一時風光無兩,曲文敏也跟著得了不少次擢升。
再後來,便是父兄戰死沙場,隨後曲文敏娶了二皇子的姑母趙氏,升了將軍,常駐邊關。
兩人已經十幾年沒有再見過,這次流放途中意外見到,她原本以為曲文敏是念及當日她父兄對他的提拔賞識,這才出手幫她……
難道……果真另有企圖?
心下正想著這些的時候,沈風荷送了藥回來了,見她臉色有異,便問道:“娘,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差?”
秦夢月回過神來。
無論錢秋雲和劉翠所說的那些齷齪話是不是真的,她作為婆婆,對沈風荷這個兒媳,這些事情自然是難以啟齒的。
因此,她隻是笑了笑,搪塞道:“沒什麼……朔兒的身體可好些了?我聽他白日裏時不時地咳嗽……”
沈風荷有些心虛,畢竟她今晚是連他的人都沒見到的,也沒有例行地給他號脈診斷,因此也隻是含糊地道:“嗯……沒有什麼大礙……”
沈風荷看三個小家夥已經睡著了,便也洗漱了之後就睡下了。
錢秋雲和劉翠向秦夢月示好,反而挨了兩巴掌,灰溜溜地回去,被秦進忠給看到,又是兜頭罵了她們一頓,罵她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兩人又委屈又慫的,也不敢多反駁。
秦進忠罵完了兩個兒媳,心底卻禁不住冷笑。
哼哼!現在在他們麵前裝什麼貞潔烈婦呢?曲將軍看得上那賤蹄子,是她的福分,還由得了她挑三揀四的?走著瞧吧!
第二日,流放隊伍又趕了一日路,這一日蕭雲朔未曾將馬車讓出,他本人也一直待在馬車中,未曾露過麵。
到了日暮,流放隊伍這才到了定州,一進了城,又和之前在鎮子上似的,早有城中最大的一家客棧的掌櫃的出麵,讓流放隊伍住了進去。
有了上次的錢秋雲找來的事情,秦夢月不由得就有些懷疑起來。
定州城有駐軍,算是河間府比較重要的一個軍事據點,當然,駐紮的軍隊就是曲文敏的手下。
到客棧的時候,掌櫃的也說道,曲文敏此時就在定州城督軍。
“不止曲將軍呢,聽說還有皇上派了一個皇子過來視察邊關軍防,此刻也在這定州城中。”掌櫃的小聲說道。
沈風荷聽了這話,心下留意了些。
這所說的皇子,會不會就是之前在金礦出現過的那個被叫做‘主子’的神秘人?
“不知是幾皇子?”沈風荷忍不住問道。
掌櫃的摸了摸頭,笑道:“這個可問著我了,咱們平頭百姓,哪裏敢探問這些事情?”
有個小二聞言,湊上來,低聲笑道:“掌櫃的你這消息就不靈通了,這定州城誰不知道是二皇子啊?這兩日將軍府的郡主不是帶著人在咱們定州城各處閑逛麼?昨兒個還弄翻了蔡老三運菜的獨輪車,他們不僅不賠錢,還怪蔡老三衝撞了他們,差點沒把蔡老三抓走呢!”
話音未落,掌櫃的一巴掌就打在了那小二頭上,嗬斥道:“你多嘴什麼?還不趕緊去幹活?”
小二挨了打,不敢再說什麼,跑去幹活了。
掌櫃的笑道:“官爺,您莫聽他小孩子家家的渾說。小店已經安排好了上房,我這就帶官爺們過去。”
有了上次的經驗,等掌櫃的問起秦娘子和沈娘子的事情,陳五一點都不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