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五問他所說的貴人是誰,對方卻無論如何不肯透露了。
陳五還待猶豫,掌櫃的急道:“陳官爺,小的也是受人所托,還請陳官爺務必賞臉,否則小的也交不上差……小的保證,一定給官爺們安排最好的房間,置備最好的酒菜……”
其他官差聽了,也趁機上起來攛掇道:“頭兒,咱們這一路風餐露宿的,吃的住的都簡陋得緊,好容易有人請客,不住白不住啊。退一步講,咱們可是有皇命在身的,便是那曲將軍都要抬舉咱們,應該不會有人敢暗中使詐的……”
陳五聽了,便也沒有再多推辭,應承了下來。
掌櫃的立刻殷勤地將眾人引到了貴賓樓,掌櫃的單獨挑了上好的幾間廂房出來分配給陳五等官差,接著他朝著流放隊伍看了看,偷偷問道:“官爺,不知裏麵可有一位秦娘子和沈小娘子?那付賬的貴人特意交代了,要好好招待兩位……”
陳五怔了一下,心下卻已大致了然,怪不得有人這樣客氣招待他們,原來還是看在秦娘子和沈小娘子的份兒上。
陳五低聲問道:“掌櫃的,你所說的貴人,究竟是誰,可否透露一二?”
掌櫃的卻口風很緊,道:“陳官爺莫要為難小的了,等日後,自會知曉……”
說完,便借故要去廚房看看酒菜可準備好了,便匆匆地離開了。
陳五當即便將秦夢月和沈風荷及三個小家夥安排在了上等的廂房中,至於其他犯人,自然就是普通的客房,四五個人一個房間地分配。
饒是如此,也比以前睡大通鋪要好多了,再加上還有廚房準備的豐盛飯食,大家都高興得跟過年似的。
沈風荷算了算時間,這已經是陰曆臘月初三了,可不是再有不到一個月就要到年關了。
吃過了飯,秦夢月還是忍不住問道:“風荷,你和……雲公子,是不是吵架了?”
雖然是私下沒有外人,秦夢月還是遲疑了一下,並未說出蕭雲朔的名字。
幾個小家夥年齡都還小,萬一聽了去,童言無忌地說了出去,被有心人聽去了可就壞了。
而且也要防止隔牆有耳。
沈風荷不由得有些心虛起來,想起日間,自己從車上摔下來之後,蕭雲朔就去騎馬,不再和她同坐騾車了。
秦夢月應該就是從這裏看出來的吧?
“娘,沒有的事。是雲公子看我摔下車,擔心是擠到我了,這才去騎馬的,並沒有吵架之事……”沈風荷搪塞道。
秦夢月看著她,這才說道:“沒有便好。這……床頭打架床尾和,你們兩個好好的,娘才能安心……”
沈風荷隻好繼續笑道:“娘,我知道的。”
事情算是搪塞過去了。
不過,沈風荷想起從蕭雲朔去騎馬開始,兩人就未曾再說過話——不,何止是說話,她敢打賭,從那時開始,蕭雲朔甚至連看都沒看過她一眼。
雖說這多少也是她所希望的——保持距離,但想想他身上的蠱毒還需要自己的醫治,因此,吃過了飯,便和秦夢月交代了一聲,便出去給蕭雲朔送藥去了。
蕭雲朔和袁旭所住的房間自然也是上房,沈風荷到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