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禁不住朝著聲音來處看了過去。
隻見曲文敏騎著馬出現在了大寨門口,他身後還跟著幾個輕騎。
為首的官兵見狀,立刻滾下馬去,跪下來道:“將軍!屬下不知將軍親自過來,請將軍恕罪!”
曲文敏看了沈風荷一眼,淡淡地道:“徐參領不必多禮,起來吧。”
沈風荷朝著曲文敏和隨行的幾人看了一下,發現適才戴麵具的被稱為‘主子’的人並不在其中。她又不動聲色地朝著那些‘山匪’看了看,隻見那些‘山匪’臉上則是都露出了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徐參領起身,抱拳稟告道:“將軍,屬下正要將這些造反的刁民……”
曲文敏麵露寒霜,冷冷地道:“徐參領,本將軍所說的話,你是一句沒有聽進去麼?”
徐參領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之前說有北戎奸細消息的山匪一眼,接著才突然回過神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屬下該死!”
這時,另外有幾兵士已經帶著一個婦人和幾個小孩遠遠地走了過來。
沈風荷看過去,那不是秦夢月和三個小家夥又是誰?
秦夢月看到沈風荷和她身旁站著的蕭雲朔,禁不住哽咽地喊道:“風荷……”
“阿姐!”
“阿嫂!”
沈一川沈青杏和蕭雲昊也都帶著哭腔喊道。
曲文敏這才下了馬,對著秦夢月抱拳說道:“皇……大……大小姐,讓大小姐受驚了。是我來遲了。”
沈風荷眉頭微微一蹙,這個曲文敏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說起來,她們這一路被擄過來,那些人一直說不能動他們,分明是得了誰的指使。
她原本以為就是曲文敏暗中指使,目的是為了將她們殺了,好向皇上或者他支持的皇子邀功。
但如果是這個企圖的話,又為何要救秦夢月和她?
秦夢月卻不疑有他,朝著曲文敏微微頷首,感激地道:“多謝曲將軍救下我們!我之前已經說過,我早已不是什麼皇後,也不是什麼大小姐,曲將軍切莫再如此稱呼我,便和其他人一樣,叫我秦娘子即可,免得落人口實,引禍上身。”
曲文敏聞言,抬眸很奇怪地看了秦夢月一眼,這才說道:“大小……秦、秦娘子。”
秦夢月這才點了點頭,朝著沈風荷走過去,抓住她的手,很快地看了蕭雲朔一眼,這才低聲後怕地道:“你們……都無事,娘也就放心了。”
曲文敏咳嗽了兩聲,道:“徐參領,還愣著幹什麼,這些山匪私自倒采金礦,綁擄無辜百姓,罪大惡極,還不立刻將他們抓起來!”
那些山匪一聽,都禁不住怔了一下。
接著,便有性急的急聲道:“將……”
然而話音未落,就聽曲文敏帶過來的一個隨從厲聲道:“大膽匪徒!現在還敢亂吵亂鬧!給我把他們的嘴封了!”
立時有兵士上前,一腳將其踩在地上,然後抄起泥土一把塞在他的口中,哪裏還能說出一句話來?
那個隨從這才繼續朗聲道:“你們這些山匪都聽好了!你們私采金礦,綁架良民,已經是殺頭的重罪了!再敢多說一句,便是連家人都得跟著你們一起被斬首示眾!勸你們還是束手就擒的好!否則,一律就地正法,格殺勿論!”
此話一出,那些‘山匪’不由得都忿恨地看向曲文敏,但卻沒有人再亂說一個字了。
沈風荷唇角浮起一抹冷笑。
看樣子,這些山匪是成了棄子了。剛剛的話,分明是在警告他們,不要亂說話,否則,不僅他們要死,就連他們的家人也要一起死。
曲文敏見無人再敢亂說,臉上表情這才稍稍緩和了些。
他在心裏歎了口氣。
這些‘山匪’也都是他的心腹親隨,否則也不可能被派到這裏來采金礦。
但要怪就得怪他們太蠢,十萬兩黃金,弄丟了都不知道怎麼丟的,害得連他都引起了主子的懷疑!
適才‘主子’已經下了令,要一個個嚴刑逼供的。他現在保下他們也是徒勞,倒不如對他們物盡其用的好!
而且,聽剛剛沈風荷那些話,分明是已經懷疑這些山匪都是軍隊裏的人,可見事情已經敗露,這種情形下,隻有兩條路可以選。
一條是殺了所有這些苦力,包括前皇後和太子妃九皇子,讓今晚之事一點風聲都傳不出去!
但……前皇後太子妃九皇子在流放途中死了,便是當今聖上樂見其成,也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