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婉兒一聽,眼睛都亮了些,問道:“爹,你……你已經想好了?是什麼法子?”
曲文敏淡淡地道:“此事你暫且不必知曉。還是聽你娘的,趕緊給臉上的傷敷藥吧。”
“爹!你別賣關……”曲婉兒對她爹瞞著她的事情很是不滿,撒嬌地嗔道。
曲文敏直接打斷她,道:“除非你想讓二皇子看到你現在這樣腫成豬頭的臉!”
這話比什麼都見效,曲婉兒騰地一下坐了起來,瞪大眼眸結巴地問道:“二……二皇子琮哥哥要來麼?什麼時候到?爹!你怎麼不早些告訴我!哎呀!娘,藥呢?快點給我端過來,我立刻敷藥!”
曲文敏道:“也就這三兩日吧。這幾日你好好在府裏待著做個大家閨秀,否則惹了二皇子不喜,可不要怪你爹娘!”
曲婉兒兩眼放光,一邊忙不迭地將藥膏塗在臉上,一邊說道:“爹,我知道了。我還不知道厲害麼?”
一邊說一邊看銅鏡裏的自己那張腫臉,心中懊惱到了極點,對沈風荷也恨到了極點。
要不是沈風荷打她,她的臉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萬一二皇子到的時候,她的臉還不好……
曲婉兒想到這裏都快急哭了,吩咐下人道:“你們還不快去找大夫!要一兩天就能治好的大夫……”
曲文敏和趙氏回到自己房中。
趙氏立刻板起臉來,問道:“我聽婉兒說,你見到廢後了?還一口一個大小姐的,莫不是對她舊情複燃了?”
曲文敏一聽,臉上不由得僵了僵,接著才板著臉道:“快別胡說!就算是廢後,也是聖上的人,天下誰人敢覬覦?你不要命了!”
趙氏卻也不是省油的燈,冷笑道:“你不必拿這些話嚇唬我。我未嫁給你之前,你的那點破事,我還不知道呢?你不就是看上秦家大小姐,卻配不上,最後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入了宮麼!怎麼?以為現在自己是將軍了,而她落魄了,你這心思就又動了?”
曲文敏哭笑不得,也不好跟趙氏翻臉,隻好上前去將趙氏擁入懷中,道:“哎呀,夫人!你實在是冤枉我了。我已經娶到你這麼以為賢惠美貌的妻子,這世界上還有那個女人能比得過夫人?更何況,我如今的一切,全仰賴夫人,我感激夫人愛夫人都來不及,怎麼有閑功夫想別的女人?夫人實在是冤枉我了!”
趙氏想了想也對,便橫了曲文敏一眼,道:“你知道就好!”
趙氏和二皇子的母妃是親姐妹,她父親現是兵部尚書,掌管兵部一應事宜。
秦夢月兄長戰死那一戰,大聿實際上是打了敗仗的,曲文敏雖說是殺出重圍,還殺了一個北戎將領,但也是狼狽討回來的,不被責罰不說,還能升官發財,二皇子和趙家居功不少。
這也是曲文敏不敢和趙氏翻臉的緣故。
趙氏想了想,說道:“這次二皇子來,讓婉兒和他多培養些感情,婉兒也大了,等二皇子回京,也該送她去京城和二皇子成婚了。”
曲文敏笑道:“這事……我能不知麼?隻是……婉兒還小,性子又頑劣,還是再磨一磨她的性子兩年……”
趙氏騰地從他懷裏起來,嗔怪地看著他,冷笑道:
“曲文敏,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看現在五皇子殺了謀逆的太子有功,被皇上賞識,所以想良禽擇木而棲吧?我今日不妨把話撂在這裏,你若是轉而去支持五皇子,日後有你後悔的時候!
那端妃是什麼家世背景?我們趙家是什麼家世背景?一個小小的縣丞之女,仗著有幾分姿色,再加上被那廢後提攜了幾次,就以為自己兒子能當皇帝了?簡直是笑話!”
曲文敏一聽,立刻發誓賭咒起來:“夫人,你這實在是冤枉了我啊!那五皇子沒背景,性子又魯莽,這次被他走了狗屎運,殺了謀反的太子,也是巧合罷了,我還能不知嗎?我確實是擔憂咱們婉兒冒失不懂事,整日裏帶著刀劍去走什麼江湖行俠仗義,在這青州城也便罷了,到底有咱們護著,若是去了京城,衝撞了二皇子或者其他人,到時候吃虧了怎麼辦?”
趙氏見曲文敏不像是在說謊,便也把賭氣的心思給收了,歎了口氣,道:“誰說不是呢?這幾日我多拘著她些吧。不過那個廢太子妃,也太囂張了些,都已經是階下囚了,還敢如此打婉兒,這臉沒有十天半個月怕是都好不利索!你果真有法子替婉兒出氣?不會又因為你的大小姐開口求情,就心軟了直接賣人情給她吧?”
曲文敏一聽這話裏的酸味,趕緊繼續哄道:“夫人,我絕沒有這樣的心的。總之,你走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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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風荷因為沒有去看蕭雲朔,所以早早就睡了。睡到半夜醒來,正打算進空間裏把農作物藥材之類的收一下,驀地聽到了窗口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