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馬車的簾布突然一動,接著一個身影飛出,直取曲婉兒!

而負責趕馬車的袁旭也隨後出招,不過,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卻恰巧擋在了袁巡的劍前。

袁巡臉都黑了,要不是情勢緊急,他擔心沈小娘子的安危,他走就和這個什麼叫雲旭的跟班翻臉了!

袁巡焦急地看向沈風荷。

隻見沈風荷被一個高大的身影護在身後,毫發無傷。

那身影自然就是這幾天一直坐馬車的雲公子。

袁巡心裏不由得不是滋味起來。

都怪那個雲旭,怕是故意擋在他麵前,好替他家那什麼病懨懨還‘毀容’了的公子製造英雄救美的機會的!

也不看看自己那臉因為天花都凹凸不平成什麼樣子了!配得上沈小娘子麼!

袁巡很不爽地從鼻孔裏‘哼’了一聲。

但……心裏再不舒服,他也不得不承認,就算剛剛雲旭沒有擋住他,他也來不及救下沈小娘子。

沈風荷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蕭雲朔,有些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她的鼻尖幾乎能夠蹭到他背後的衣衫了,所以看得分明,他連身體都在微微顫抖,想必是正在經受著蠱毒凶狠的掙紮反撲,渾身都痛得冷汗淋漓才對。

都這樣了,就乖乖地待在馬車裏當病人得了,出來逞什麼英雄?

出了事辛苦給他醫治的還不是她?

蕭雲朔指尖緊緊地夾住曲婉兒的劍尖,冷冷地道:“這位姑娘,做人要適可而止,當街行凶殺人,未免囂張過頭了!”

曲婉兒惱羞成怒,試圖將劍拔出來,然而無論她怎麼努力都做不到,不由得對蒙麵的蕭雲朔怒目而視:“本郡主要殺區區一個流放的犯人,難道還犯法不成?更何況,是這個犯人夾帶違禁貨物進青州城在先!侮辱毆打本郡主在後,本郡主即便是殺了她,也是天經地義!”

蕭雲朔聽曲婉兒如此蠻不講理,眉峰不由得皺了起來,周身都隱隱瀉出殺氣來。

沈風荷適時地從他背後探出頭來,淡淡地說道:“本朝律法,無故殺人者,判秋後問斬,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郡主,想必是青州城曲大將軍府裏的婉平郡主吧?怎麼?郡主是仗著有父親撐腰,所以才如此囂張跋扈,目無王法,連大聿開國先祖皇帝頒布的律法都敢蔑視不尊?

至於你說我偷帶的違禁貨物的事情,你說我偷帶了,我就偷帶了東西麼?剛剛鐵蒺藜的事情,還沒有說清楚呢。怎麼,你是怕我說出去,牽扯到了你父親曲大將軍,所以想要殺人滅口不成?”

曲婉兒見沈風荷打了人,居然還倒打一耙,說她不尊律法,咬牙氣到:“你好大的膽子!你明明偷藏贓物,還敢編派本郡主!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搜她的身!”

沈風荷冷笑:“要搜身也不是不可以,咱們去知府衙門去,將鐵蒺藜之事,連同適才之事,一並說清楚也好!”

曲婉兒一聽,臉色不由得白了白,但她仗著這裏是她爹的地盤,就連知府大人,都要讓她曲家三分,因此將頭一梗,冷笑道:“去就去!本郡主還怕你一個被流放的罪女不成!還有你膽敢打本郡主之事,新仇舊怨,我倒要算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