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人聽了,不由得麵麵相覷:“謝老,這是何意?”
艄公說道:“今夜留宿在此處的那些官差和押解流放犯人的隊伍,我看他們有幾輛騾車和馬車,今夜你們便將貨物偷偷放在他們的騾車上,興許能夠逃過守城官兵的查驗。”
那幾人心中不無擔憂:“可是謝老,這也無法完全保證啊,萬一被查驗的話,咱們豈不是又少了一批貨物?而且,也要連累那些官差和流放犯人吧?”
另一人說道:“是啊。而且,這些官差和流放犯人之前還從那個什麼郡主手裏把我們救出來,萬一連累了他們,多少有些恩將仇報……”
艄公詫異片刻,問道:“怎的?他們曾救過你們?”
那幾人點了點頭,便把日間被救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艄公聽了,不由得長歎了一聲,說道:“既然還有這樣的淵源。既然如此,你們能有這樣的想法,倒也是不錯。江湖上最要緊講一個義字,人家救了你們,咱們不能再吭人家。這樣吧,明日一早,我和那官差實話相告,許他們些銀子,看他們是否願意。若是不願,咱們便也不強求,再想別的法子好了。”
那幾人說道:“這樣最好。唉……都是那個什麼郡主鬧得,原本咱們這買賣做的那樣順暢……”
沈風荷在外麵聽了,倒是忍不住對裏麵的人刮目相看。
看樣子他們還有些義氣良知,沒有恩將仇報。
不過,她倒是更加好奇他們口中所說的什麼貨物,究竟是什麼東西了。
等屋中幾人商量定了,便一起出去,到倉庫去查驗貨品了。
沈風荷便也悄悄地跟了過去,一看,居然是白花花的鹽塊!
她不由得一怔,沒想到這些人是販私鹽的。
不過,知道了真相之後,沈風荷就對這件事失去了興趣,打了個哈欠回去睡覺去了。
販賣私鹽的利潤很大,所以有不少人鋌而走險。
但對於沈風荷來說,這仨瓜倆棗的,還真不值得她費心去偷偷弄進城區。
而且,買賣再小,也是人家的營生,斷人財路形同殺人父母,她也不想隨便結仇。
因此,她隻當對此事一無所知,回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艄公果然偷偷找了陳五,說明了緣由,並許諾隻要陳五願意幫著帶貨物京城,等事成之後,他們願意給一百兩的酬金。
陳五著實心動了。
不過,沉吟片刻之後,他還是搖了搖頭,抱拳道:“承蒙艄公坦誠相告。隻是此時多少有些不妥。而且,我們前日也得罪了這河間府駐紮的曲家小姐,也不能保證城門口處不會故意刁難我們,所以……”
艄公一聽,也不好強求,哈哈笑了幾聲,道:“既然如此,是老夫唐突了。讓陳官爺見笑了。陳官爺請啟程吧,不過老夫還有個不情之請,請陳官爺幫我等保守這件秘密!”
陳五雖然是官差,但常年在外東奔西跑的,江湖規矩人情世故自然是懂得,便抱拳道:“艄公放心,今日之事我陳五什麼都未曾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