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朔淡淡地道:“此事本宮自有分寸,你且去辦事吧。”
袁旭自知說也是白說,聞言,隻好答應著去辦事了。
蕭雲朔要煉的藥,自然便是沈風荷在之前的鎮子上曾經提煉過的青黴素。
當時,他和袁旭是全程參與的,後來,他又詳細詢問過沈風荷,沈風荷也事無巨細地告知了他提煉法子,甚至還寫了手劄給他。
他便是用她寫的手劄,昨日讓賭坊的老板安排開始秘密提煉藥物的。
齊州城傷寒肆虐,他作為太子,自然不可能因為怕暴露了行蹤,就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沈風荷走到外麵,居然還有轎子等著,沈風荷眸中閃過一瞬的冷意,這狗東西,想得還挺周到。
隻不過,沈風荷並不打算坐這頂轎子。
她一個被流放的女犯人,當眾被官差帶走,本就要被人戳脊梁骨了,若是再坐上這頂轎子,那就更加坐實了被帶過去是為了什麼了。
這轎子,本來隻怕也是為了羞辱她而準備的。
“沈娘子,請上轎吧。”為首官兵做了個請的姿勢,眼底不無嘲諷和不屑。
沈風荷淡淡地笑了笑,道:“我一介被流放的欽犯,怎好坐知府大人派來的轎子?我還是走路吧。”
為首官兵冷笑道:“沈娘子還是不要扭捏拿喬了,知府大人特意派了轎子來接你,那是抬舉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沈風荷聞言,看了那官兵一眼,依舊笑得雲淡風輕:“官爺若是這樣說,那我更加不敢坐了。畢竟,我一個朝廷欽犯,居然坐著知府大人的轎子招搖過市,若是傳出去,我的名聲壞了還是小事,知府大人的名節壞了可就事大了,再往嚴重點講,知府大人居然派轎子來接我這個前太子妃,莫非知府大人是有心替太子翻案伸冤不成?”
那幾個官兵一聽,不由得臉上也有些變色,這……不就是一頂轎子麼,至於扣這麼大的帽子麼?
為首官兵咳嗽兩聲,道:“你……你不坐就不坐吧!那就走路去吧。”
說著,便帶著沈風荷朝著衙門而去。
走了盞茶時間,便到了衙門,沈風荷被帶著進了衙門後麵,接著轉入連接衙門後門的一處宅子。
她被帶進一間房間內等著。
沈風荷拉了拉門,從外麵被鎖上了,不由得‘嘖’了一聲,這還怕她跑了不成?
好容易有機會教訓教訓蕭雲啟,她瘋了才會跑啊。
沈風荷四下看了看,然後從空間裏掏出了一支錄音筆,藏在袖子中。
有用沒有暫且不提,先錄下來再說。
沒坐一會兒,門鎖被打開,有人陸陸續續進來,端了一桌子的酒菜擺好。
接著,蕭雲啟便走了進來。
“你們都下去吧。”蕭雲啟屏退了進來的人,這才朝著沈風荷笑了笑,做了個請的姿勢,道:“姐姐,這兩日姐姐受委屈了,本王剛一騰出時間來,便想起姐姐,這才冒昧將姐姐接來……”
沈風荷打斷他,似笑非笑地問道:“姐姐?不該叫皇嫂麼?”
蕭雲啟臉上閃過一瞬的冷意,旋即掩飾過去,解釋道:“梅心是本王側妃,姐姐既然是梅心嫡姐,我自然也該叫一聲姐姐。至於皇嫂……太子謀反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姐姐和太子還是劃清界限的好!”
嘖!
蕭雲朔怎麼說也是他哥,這連皇兄都不叫了,真無恥。
沈風荷眼底閃過嘲諷,麵上卻不顯露,隻回答他前半句話,淡淡地道:“你若不說,我都忘了我還有個親爹和庶妹呢,他們可好?”
蕭雲啟笑道:“都好。本王知道姐姐心中掛念,等時機成熟,本王定然會派人接姐姐回京,再不受這流放之苦……”
沈風荷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地笑道:“我被流放,是皇上的旨意,莫非你敢違背聖旨?”
蕭雲啟笑道:“這裏沒外人,本王便和姐姐直說也無妨,本王誅殺叛逆太子有功,很快就會被立為太子,登基為帝。等本王登基後,便立刻赦免姐姐,封姐姐為貴妃,姐姐覺得如何?”
沈風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