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官兵的病被治好得差不多了,韓大岩這才帶著自己的兄弟們回去複命。
陳五他們則是在鎮上又休整了幾日,才重新出發。
秦夢月和三個小家夥這才算是見到了從隔離的地方回來的沈風荷。
看到她消瘦的樣子,秦夢月禁不住落眼淚,說道:“風荷,這幾天真是辛苦你了。娘廚藝長進不少,還跟著李娘子學了幾樣家常小菜的做法,今天你待著,娘做給你吃。”
沈一川和沈青杏,蕭雲昊也都奶聲奶氣地說道:“阿姐,我們也幫忙做菜給阿姐吃!”
這時,李娘子等鎮上的婦女走過來,笑道:“秦娘子,沈小娘子可是咱們的救命恩人,哪兒有讓你一個人張羅的?我們也來幫忙,給你們送行!”
大家說著一起行動起來,裏正還做主殺了一頭豬,讓鎮上客棧的大廚和那些婦女們一起做了全豬宴,紅燒肉,粉蒸肉,九轉大腸,涼拌豬耳朵,黃豆燉豬蹄等,擺了長長的流水席,全鎮上下都過來一起吃了,替沈風荷他們送行。
陳五等人和鎮上的人告了別,這才重新踏上了去流放地的路。
出了鎮子沒走多久,大家都被眼前的情景給震驚了。
往齊州城的沿途村鎮,都有感染了瘟疫的病人,還有不少發喪的隊伍,一問之下,都是得了傷寒不治而亡的。
大家都禁不住心有餘悸起來。
幸好有沈娘子在,否則……他們隻怕也早就像這些人一樣得了傷寒死掉了!
沈風荷的麵色也少有的嚴肅起來。
她雖然不好出麵,但看著這麼多人因為傷寒死掉,她作為軍醫,也著實不能置之不理。
心裏盤算了下,她就打算去找陳五和袁巡等人商議。
這時,驀地從道旁草叢裏爬出來一個奄奄一息的人,朝著他們虛弱地喊道:“救……救命!”
沈風荷怔了一下,才看清楚,這人居然是曾經與蕭雲朔一起出現過的江歸舟!
江歸舟麵色通紅,咳嗽不斷,分明是感染了傷寒的症狀。
流放的隊伍見狀,都紛紛後退,不敢上前。
李勇湊過去,對陳五說道:“頭兒,這人咱們不能救!咱們身上的藥可不多啊……”
之前,沈風荷在鎮子上指揮大家培育出來的青黴素,沈風荷將一半留給了鎮子上的人,也告知了許大夫培養方法,剩下的一半則是讓流放隊伍帶走了。
他們一邊趕路一邊培育青黴素,自然是不現實的,所以李勇有這個顧慮,倒也能夠理解。
其他犯人聽了,也都紛紛說道:
“陳官爺,現下到處都是感染了瘟疫的人,咱們還是明哲保身,隻顧著自己吧?”
“是啊官爺,救了這人,萬一再有別的人看到,圍著咱們讓咱們救,那不要說救人了,即便是咱們自己的命,隻怕也要折進去啊!”
袁巡看著奄奄一息的江歸舟,心中多少有些不忍,不過,他們身上的藥不多事實,事關大家的生死,即便是再不忍,他也不會擅自提意見。
這時,沈風荷卻走了過來,說道:“陳官爺,如果可以,我想救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