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娘子又讓了半天,還是被沈風荷給攔了下來。
李娘子抬手抹淚道:“沈娘子,真是對不住,你的救命之恩,我……我該怎麼報答……”
沈風荷笑道:“李大姐,你不用太在意了。”
說著,她卷起袖子過去幫忙做菜,還趁著李娘子不備,從空間裏拿出白瑩瑩的豬油,炒了辣白菜,另外是一碟醃的鹹菜,又做了一個蘿卜湯,飯就是玉米麵窩窩頭。
寒酸是真的寒酸,但也確實是尋常窮苦人家的日常一餐了。
就當減肥了……
辣白菜因為是用豬油炒的,狗兒忍不住說道:“娘!沈姐姐做的辣白菜好好吃,比娘炒的好吃!”
李娘子吃了一口,也覺得比以往吃過的都香,就吃了一口,便笑道:“還真是。娘沒啥胃口,你們多吃些。”
說著,就隻夾鹹菜碟裏的菜了。
沈風荷看在眼裏,想想一個寡婦,平日就是接些繡工賺點零碎銀錢為生,也著實沒有什麼更好的法子了。
吃過了飯,李娘子又拖著病軀熬著油燈繡了好一會兒,這才去睡了。
沈風荷等他們睡著之後,便偷偷放了兩吊銅錢約莫兩千文錢在她的枕頭下麵。
放銀子的話,她到時候還要解釋哪裏來的,銅錢就方便多了,她每日繡工的錢得到的報酬應該就是銅錢,不至於被有心人士盯上。
做完這些,她驀地聽到頭頂細微的響動,分明是什麼人踩在了屋頂瓦片上的聲音!
接著,她便感覺到空氣中有淡淡的一股香味。
是……迷香?
沈風荷翻了個身,故意裝作有些不適的樣子,實際上已經屏住了呼吸。
她要引這人進來,否則,她還不知道有多少人,隻怕貿然出去,反而會害了李娘子和狗兒。
如果她們死了,鎮外的官兵更加有理由當她們是因為傷寒瘟疫而死的,而把他們困死在鎮上了!
除了屋頂的動靜,沈風荷接著聽到‘篤’的一聲輕響,沈風荷發現李家的柴門背後杠門的木棍被用匕首插入門縫,一點點地挑開……
沈風荷暫時按捺住,等門外的黑衣人悄悄推開了柴門。
她手中扣著銀針,等他走近時,直接飛出。
“唔!”那人悶吭一聲,脖頸上的穴道被刺中,直接腳一軟,摔倒在地!
那人顯然也發現了異狀,忍著痛,居然奮力站起來,手中匕首在深夜裏寒光一閃,就朝著床上的人刺去!
沈風荷也不含糊,抬腳一腳狠狠地踢中那人的胸骨,接著一個擒拿手,直接卸掉了那人手中的匕首,與此同時,手中注射器一閃,麻醉劑直接注入了那人的體內!
“唔……”這一下,那人霎時間跟死豬似地‘撲通’一聲軟倒在地!
也幸好李娘子和狗兒中了迷香,這麼大動靜也沒被吵醒。
沈風荷並未就此放鬆警惕,剛剛屋頂的人,和這人,顯然不是同一個。
隻不過,這時,她驀地聽到房頂傳來比剛剛激烈的動靜,仿佛是有人在……打鬥?
沈風荷一陣詫異,總不會是前來刺殺她的是兩夥人,然後自己打起來了吧?
她躡手躡腳地出了門,朝著屋頂看去,隻見兩個黑影正纏鬥在一起。
其中一人明顯不敵,被另一人的長劍抵住了咽喉。
“說!是誰派你們來的?咳……”那人壓低聲音問道。
哪怕努力壓抑著,但話尾還是帶了幾聲咳嗽,沈風荷立刻認出來,此人正是蕭雲朔。
蕭雲朔顯然也看到沈風荷出來,墨眸朝她斜睨過來。
被製住的人抓住蕭雲朔一瞬的分神,右手突然一揮,一包白色藥粉霎時間在空中散開!
另一手中則是扣著幾枚透骨釘,作勢就要朝著沈風荷射過去!
“小心!”沈風荷心中一驚,下意識地喊道!
蕭雲朔眼底閃過慍怒,立刻屏住呼吸,手起劍落,直接將那人扣住透骨釘的手臂砍斷。
如此痛苦,那人居然都未發出慘呼來!
蕭雲朔一怔,旋即反應過來,冷笑道:“原來是怕告密,已經被毒啞了?既然如此,也沒必要留你的性命了!”
話音未落,一劍封喉。
那人吭都不吭一聲地就倒在了房頂上。
沈風荷:“……”
是個狠人。
不過,她倒是不反對蕭雲朔殺了那殺手。
對方都跑來刺殺她了,她總不能還聖母地放他們活命吧?萬一農夫與蛇,放了之後再被反殺呢?
而且,這殺手已經和蕭雲朔打了照麵,若是讓他活著回去,難保不把太子還活著的事情傳到狗皇帝和五皇子等那些意圖爭奪皇位的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