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荷涼涼地說道:“看你這麼有誠意,就給一百兩吧。隻要你給我一百兩銀子,我便將金瘡藥讓給你。”
“一百兩!?”江雪柔被氣得差點沒有跳起來:“你窮瘋了吧!一百兩銀子,都能買多少瓶金瘡藥了!”
沈風荷淡淡地看著她,道:“這倒是的。隻不過,千金難買我樂意。看樣子這位姑娘是拿不出這一百兩?那就抱歉了,這金瘡藥我是不能讓的。”
說著,她掏出了一兩銀子,遞給掌櫃,說道:“掌櫃的,這瓶金瘡藥我要了。”
掌櫃動作很是恭敬謹慎地將錢接了過來,又將藥瓶遞給沈風荷,道:“這位客官,藥給你。”
江雪柔看著沈風荷把金瘡藥收進自己的袖子裏,在一旁都快氣炸了!
一個被流放戰亂蠻荒之地的犯人,她憑什麼!
江雪柔突然看向站在一旁的袁巡,‘噔噔噔’地跑過去,道:“這位官爺,剛剛那位姐姐就是你們押解的流放犯人吧?她一個犯人,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錢的?會不會是……”
這話一出,沈風荷的眼眸不由得冷了冷。
若是僅僅隻是剛剛的撒嬌跋扈,她還能當這姑娘隻是被寵壞了,太自我為中心了些。
但現在連這些話都能說出來,就隻能理解為心眼壞了。
“江姑娘!你胡鬧夠了沒有!”江朔忍無可忍,冷冷地開口斥道。
他自然也聽出來了江雪柔話裏的惡意。
江雪柔被他吼了一嗓子,霎時間便紅了眼圈,委屈地看向江朔,囁嚅道:“朔……朔哥哥。我……我沒有胡鬧……我……我說的都是事實!”
沈風荷涼涼地笑了笑,道:“怎麼?求著人的時候,就口口聲聲好姐姐長好姐姐短的,求不到的時候,就翻臉不認人,張口閉口叫起‘犯人’來了?還有,我身上怎麼有這麼多錢?會不會是……我偷的?你沒說完的話,想必就是這個吧?”
江雪柔的心思被識破,不由得一陣難堪丟臉,眼圈就禁不住紅了,她哽咽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誤解我了……”
沈風荷涼涼地道:“不是這個意思是哪個意思?誤解你?你這麼開口嚷嚷出來,不就是為了讓別人聽到我是被流放的犯人的事情麼?被流放的犯人偷錢這種事,也是可以想見的。你不就是在故意用話語把大家都往這樣的想法上引麼?這位姑娘,就因為我不把金瘡藥讓給你,你就這麼惱羞成怒地含沙射影汙蔑我麼?”
江雪柔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起來。
她自認為自己剛剛問的巧妙,而且,也沒有料到沈風荷會一點都不怕,直接將所有的事都攤開了說,和她對峙,一時不知道如何應對,不由得慌亂起來。
“我……我真的沒有……嗚嗚……哥,朔哥哥,你們相信我,我真的隻是好奇隨便問問而已……她怎麼能隨意冤枉我……嗚嗚……”江雪柔哭得梨花帶雨的,甚是可憐委屈。
隻不過,這次她的委屈和眼淚卻並未起作用。
“江雪柔,你還嫌不夠丟人嗎!趕緊給我閉嘴!看我回去告訴爹娘罵你不罵!”江歸舟氣不打一處來,冷聲罵道。
他的臉都被這破爛妹妹給丟盡了!
至於江朔,則是理都不理江雪柔。
他看了沈風荷一眼,突然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了藥鋪。
雖然很想跟她道歉,但瓜田李下,怕她丈夫因此產生誤會,反而更害了她。
因此,他現在立刻離開這裏,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都是因為他,江雪柔才如此無理取鬧,甚至……惡意傷人。
他一走,江歸舟和江雪柔肯定會立刻跟著追出來,也就不會在對她惡言中傷了!
果然,江朔一轉身離開,江雪柔便急了,也顧不得再哭,抬腳就急忙追了上去:“朔哥哥!你別走啊,等等我……”
江歸舟也趕緊抱拳對沈風荷道歉道:“這位小娘子,是家妹任性亂說話,我這裏替她向你賠禮道歉了。”
說完,也趕緊轉身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