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窄小的出租房裏,淩亂的沙發上躺著一位蓋著厚被子的女人。
唐敏緩緩起身,單手扶住刺痛的額頭,雙目警惕的盯著四周。
“這是哪裏?”
許久不說話,她的嗓子有些沙啞。
她不解,明明剛剛還處在撕心裂肺般的痛楚中,這一秒居然在一個完全不知名的地方。
唐敏起身,低頭所見是一雙細削光滑的腿。
她不禁眉頭微皺,纖細無骨的手指捏住衣擺,向下拉扯。
她拿起桌子上的一麵鏡子遞到眼前,看著鏡子裏的小人一時之間晃了神。
“這確實還是我呀。”唐敏不解的說道。
隻見鏡子裏是一張精致小巧的臉,櫻唇瓊鼻,彎眉下是一雙清澈的杏眼。
興許是餘燒未退,臉色潮紅依舊。
她放下鏡子,腳掌踏上冰涼的地板。
突然一陣鑽心的刺痛感襲來,讓人止不住蜷縮身體,渾身冒著冷汗,最後倒在了沙發上。
她還記得,這個時候,應該在雪地。
嘉元十六年,宋錦州奉旨殺敵,不料卻落入圈套。
嘉元皇帝委曲求全,設計了這場好戲,打算將他的人頭獻予敵國以此博得信任。
那一日,萬人敬仰的將軍被自己保護的子民重重包圍。
本是出生入死的將士們紛紛將刀劍投向自己。
無人回應他的號召。
屆時,一名紅衣女子奔向城牆,手執利劍,揮刀自刎,鮮血噴灑,跌下高城,刹那間血流成河。
女人眼眸緊閉,望不見遠處的將軍。
六月飄雪,十支箭穿透他的身軀,迫使他單膝跪地,口吐鮮血,黑色的發絲貼在臉上,眼眸宛若一潭死水。
他至死也沒有對自己的國人拔劍。
唐敏徐徐閉上雙眼,眼角帶淚,轉而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此刻又衝破她的腦袋。
不熟悉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入她的腦子。
原主也叫唐敏,死於發燒後工作,立誌當一名影後的十八線小明星。
接受完記憶,她才從地上坐起,許是記憶的緣故,四周的景色也熟悉了起來,就連口袋中這個方方正正,稱為“手機”的磚頭也不那麼奇怪。
即使現在醒來,但是頭還是很暈,當下之急就是買退燒藥。
唐敏起身熟練的從一堆衣服中找出了一件大衣,現在外麵剛入秋,晚上這樣穿剛剛好。
夜幕完全籠罩大地,路上明亮的車燈,宛若奔流不息的長河。
如果將軍知道,他守護的國家最後變成了這個樣子,他會不會很開心。
晚風習習,吹動女人的衣擺,她瀏覽了許多店鋪。
可是她思索手機的餘額,默默搖頭。
原主是個富二代,但是為了成為影後不是很想花父母的錢,所以導致明明一個富家千金淪落到此。
而她此番重生也是要完成原主的願望,就是成為一代影後。
許是思考的原因,一會就到了藥店,唐敏走到門口,路過了一家獸醫醫院。
白色房間的燈暈撒在玻璃窗上,是一層霧氣,鋪在了她的臉上,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背對外麵,正與裏麵的工作人員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