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的午後,陽光似是拚盡了氣力不肯罷休般地曝曬,直照得人們紛紛躲避不及,倒是為茶樓,酒樓們增添了不少客流,瞧店裏的掌櫃一臉笑容地穿梭在人群間的模樣便可見一斑。這種天氣,午後的茶樓最是熱鬧,有錢的,包上一個雅間,請上一個會彈唱的俊俏姑娘,聽著吳儂軟語,就著茶香,便可渡過一個清爽的下午;囊中羞澀的,隻需點上一壺清茶,聽著大堂裏的評書,也可消磨了一個炎熱的下午。然而有錢的畢竟是少數,因此最近茶樓的大廳裏總是人滿為患。
此時恰好是熱鬧的點兒,大堂裏年輕的評書小夥兒正說得唾沫橫飛,不亦樂乎,“話說三天前,南疆國與樓蘭國打得那叫一個慘烈,什麼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用這些詞來形容都不為過,那南疆國可是以勇猛好戰出名的,他們國家的九曲黃河陣一向以霸道殘忍為人們所廣知,這次攻打隱世小國樓蘭是做好了萬全準備,但人家樓蘭雖是小國,怎可能接受被滅國的命運,自然是奮起反抗,所以這場仗啊,從早上打到了傍晚才終於分出了勝負,你們猜,是哪國勝了?”說到這裏小夥兒故意買了個關子。
茶客們聽得很是認真,聽見這話便都紛紛揣測起來,“依我看啊,肯定是那南疆國勝了,南疆雖然稱不上是個大國,但以它的陣法聞名天下,七國誰敢小看它。這樓蘭小國一向隱世,要是不說誰知道有這麼一個國家哈?!”一中年大叔笑著說道。其餘茶客們大都也覺得這位大叔說得有理,不少人附和起來,“嗯,我也這麼覺得!”“沒錯,應該是樓蘭國輸了吧,南疆國這麼厲害!”“……”大堂裏頓時又熱鬧了幾分。
“兄台此言差矣。”一道溫潤的男聲突然插入,茶客們紛紛看向發聲處,隻見一白衣男子緩緩開口“隱世小國一向有其倚仗之物,正如同眾所周知的雲隱國,這些年來又有哪個大國敢動它,況且正所謂哀兵必勝,樓蘭是保國之戰,怎能不傾盡其力,因此依在下看來,可能是樓蘭國勝也說不定。當然,這隻是在下的猜測罷了,大家各有各的看法嘛!”男子長得頗為俊秀,眉目間盈滿了笑意,這一番有禮的辯駁讓不少茶客甚為信服“這位公子說得甚是有理啊!”“我也認同這位公子的話!”“……”
爭辯聲不斷,有同意這位白衣男子的,也有不同意的,更有詢問這麼俊俏的年輕公子是哪家人家的,可曾婚配了……男子聽了也不羞惱,依舊是笑意盈盈地搖著折扇。當然,很快就有心急的茶客對著評書小夥兒催促道:“王小子,快別喝茶了,快說是哪國勝了?”眾人一聽,也都放下爭論,忙催促說評書的小夥兒。
隻見那小夥兒倒是一點也不急,慢慢地飲下了整杯茶水,悠悠地用袖子抹了抹嘴,抬頭眼珠子骨碌地轉了一周,隻見周圍一雙雙亮晶晶的眼睛都盯著他,故意清咳了兩聲:“。。。咳咳。。。說時遲那時快,南疆國不想與樓蘭多做糾纏,於是擺下大陣,就在大將軍快擒住樓蘭的首領時,一支羽箭突然破空而來,箭勢淩厲,正中南疆將軍,於是樓蘭首領趁機逃脫了…”小夥兒突然看見了茶樓門口的人,一雙滴溜溜的眼睛望向茶客們,眼眸深處突然閃過了一道光“今天就說到這裏,客官們明天繼續哈!”說完也不管茶客們的反應,開始收拾起東西來了。
一時間眾人開始哄鬧起來了“一支羽箭?難道是無雙公子?”先前的中年大叔忙問道。“無雙公子的羽箭是出了名的,難道真的是公子?”“王小子,你倒是說清楚再走啊”一心急的男子忙拉住評書小夥兒,小夥兒見此也不生氣,“這個,明天再說!明天再說哈!”說完便拿著東西向門口走去,不再多說一句。而先前的白衣男子卻是未曾再開過口了,一雙彎彎的眸子一直盯著評書小夥兒,一直看著他走出門外。眾人知道王小子說一不二的規矩,再憋得慌也隻能等明天了。
“掌櫃的”鬧哄哄的大廳裏突然傳來銀鈴般清脆的女聲,聞聲望去,隻見一碧衣女子撐著一把紙傘站在門口,衣帶飄飄,身形嬌小,體態嫋娜,再往上看卻是被傘遮掉了臉,眾人此時隻恨不得立刻上前揭了那把傘,好讓大家一睹芳容,不過似乎是女子聽見了他們的心聲,身子一傾,一張小臉便露在眾人麵前,“兩份桂花糕打包”女子對掌櫃的眨眨眼說道,見眾人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便咧開小嘴笑了笑,茶客們此時隻覺得心神一陣蕩漾,不知身在何處。女子生得極為漂亮,皮膚白皙,柳眉彎彎,一雙大眼睛水盈盈的,一張櫻桃小嘴紅潤潤的,頭上紮著可愛的雙髻,綠色的發帶飄來飄去,真真是個讓人眼前一亮的小美女。
掌櫃的一見是她,笑得更開了,忙吩咐人去做兩份桂花糕,“姑娘可先回去,小的一會兒派人送去即可。”女子聞言笑得更燦爛了,“那好,但是可別晚了”,說完向掌櫃的點了點頭,打著傘從門口出去了。眾人此時才回過神來,一看那女子早已沒了蹤影,一時間都後悔不迭,長籲短歎,怪自己當時怎麼就呆了呢,於是七嘴八舌的忙向掌櫃的詢問:“掌櫃的,這是哪家的姑娘啊?”“是啊,長得真標誌啊!”“可曾許人家了,真是漂亮啊”“不知道哪家的公子哥有這樣的好福氣,能夠娶到這樣的好媳婦”“這位可比以前來的那位姑娘要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