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祁不解,為什麼薑聽晚很突然且很生氣的轉身就走了。
他跟到薑聽晚房間外就停步了,眼看著她甩手關上門。
他就靠在窗邊,心念一動,人就隱身和空氣融為一體,靜靜守在外麵。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漸暗,蟲鳴聲漸起。
四個手中托著木盤的侍女進入此地。
她們分頭進入安置著傷者的屋子,把藥給人灌進去。
這是那群飛雲宗弟子提供的仙丹熔煉成的藥湯,觸唇即會自動進入傷者口中,不用擔心傷者昏迷無意識喂不進去的問題。
“你們是……”虛弱的聲音從其中一間屋子傳出。
辨其音色,是常樂。
房間的布局都是一樣的,常樂手肘撐在床沿,勉力支起上半身,警惕的盯著端著藥碗的侍女,毫不掩飾殺氣。
侍女被她的眼神還有氣場震懾住,手腕微微發抖,說話有些結結巴巴:“這,這是肖宅,管事讓我們,讓我們,送,送藥來。”
常樂沒有接話,她能感覺到那藥是好藥,在藥效下,她受損的經脈都在逐一修複。
她的儲物工具是條樸素的細手鏈,圈在左手腕上,平日被衣物遮擋,所以毫不起眼。常樂揮揮手打發走侍女後,取出幾個小瓷瓶,依次倒出幾粒漆黑的藥丸,仰頭一口吞入,然後盤腿坐在床上開始打坐。
她的佩劍應召而出,懸浮立於她身前,一圈圈的靈力擴散出去,形成一個結界保護她。
等輪到薑聽晚時,不等侍女開門,那門自己就開了。
隙開的門縫裏,隱隱能窺見暗處的身影,女孩清甜的聲音傳出:“是送藥來的嗎?”
“是,姑娘也醒了?”侍女站的規矩,眼睛卻控製不住好奇的從門縫往裏瞥。
“還有誰也醒了?”薑聽晚把門縫拉的更開,緊接著問。
“哦,是前頭屋子裏那個身穿紅衣的姑娘。”侍女答道。
“哦————”薑聽晚聲音拖得老長。
侍女會意,她微微一笑,語速平緩道:“姑娘,救你們的是飛雲宗的弟子,這裏是肖宅,老爺夫人騰出一些房間安置了你們。”
“藥給我吧。”薑聽晚伸手端過侍女手中托盤上的藥碗,直接一飲而盡,苦澀的滋味順著舌尖一路往下沒入胃裏。
把碗放回托盤,侍女有眼力見的退步離開。
或許是薑聽晚釋放的不同於常樂的善意,侍女臨走前提了一句:
“姑娘,聽說那些飛雲宗的弟子今夜就要離開了,如果你們想當麵答謝的話,可要抓緊時間了。”
薑聽晚沒說話,隻維持著那抹淡笑微微點了下頭。
等到那幾個侍女消失在廊道轉角,斜對麵一扇門從內拉開。
薑聽晚和聞祁遙遙相望無聲。
“嘎吱——”開門聲再次響起。
白棠的身影出現在二人視線中。
白棠看見兩人隻稍微愣了愣,然後就見薑聽晚虛弱的倚靠在門扇上朝她笑了一下,她給了個回應後,就匆匆前往另外的房間。
她去到黎思柏的房間,他傷的比她重,還沒有醒。
白棠拿出離開宗門時,把她娘給她裝的說是能夠活死人的,僅此兩顆,專門給她和黎思柏遇見危險時救急的極品丹藥喂黎思柏吃下,又守了一會兒,感覺到他經脈內的靈力運行更加平穩後才起身離開房間。
剛出門,就看到早已經在外麵等著她的薑聽晚和她那個弟弟。
“啊,聽說飛雲宗的弟子就要走了,既然我們醒了,還是去拜別告謝吧。”薑聽晚和聞祁相互攙扶,其實就是她倚在聞祁身上,裝的一副弱不禁風的病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