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說過，你以後會過的很好，所以我不會殺你，我聽她的話。”
賀君山聞言，喝茶的動作一頓，“骨妖就是這樣，留了你一命？”
“骨妖放過我後，就屠了萬年寺，還有方圓數裏所有的活物。能讓他從癲狂之中恢複一絲清明，想必他口中的那個人，肯定是對他很重要的人，我曾經一定和他口中的那個人有過交集。”
“所以你就想回顧前塵，找到那個人是誰。”賀君山放下茶杯，一拂袖，桌上的茶壺茶杯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卜卦所用的東西。
“找到那個人，說不定，也就找到了製勝骨妖的辦法。”觀空語氣稍顯激動，覺得自己發現了不得了的大事。
賀君山倒一如既往的淡定，“製勝之法？骨妖有這麼容易被製勝？”
“就算勝不了，那個人也是對他很重要的人，如果我們能找到那個人，如果那個人還活著，起碼我們就有了和骨妖談判的機會。”
這話倒是不假，賀君山沒否認。
“觀前塵之事折的壽可比卜未來還多，我這都一大把年紀了，這命啊，可是過一天算一天的了，我…………”
“能用我的命來抵嗎？”觀空比較上道。
“當然可以，我為你布法陣，你自己去看，看到什麼，就是什麼。”賀君山調轉靈力，桌上的符紙銅錢，還有龜殼陣盤全都漂浮起來。
觀空閉著雙眼，隨著賀君山的布陣施法，他隻覺得大腦一陣眩暈。
在一片黑暗之後，有模糊的畫麵出現在腦海中。
畫麵全都是一閃而過，有屠寺的一幕，有他敲木魚念經的一幕，有教小和尚禮佛的一幕……
記憶閃回，最後回到他還是個小和尚的一幕。
在這一幕裏，時間慢了下來。
小小的他在寺院一角，被一夥年齡稍大他些的小和尚欺負。
他們丟了他掃地的掃帚，踢散了他好不容易掃到一起的落葉堆，還把他推搡倒地。
一片片枯葉又被風吹得鋪滿院子，那些小和尚的拳頭也一下下的落在他身上。
“廢物。”
“傻子。”
這樣的字眼落入他耳中。
但他根本沒有力氣反抗，隻能蜷縮起身體，雙手抱著腦袋，保護著脆弱的部位。
“喂！幹什麼呢你們？”女人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
他透過那些小和尚腿間的縫隙，看見院門口站著一個身穿煙青色衣裙的女人，她背後還跟著好多人，有一群像他年齡一般大小的孩子，還有寺裏的住持和各個師父。
觀空用力睜大眼睛想看清女人的長相，眼睛卻像糊了一層油，始終看不真切。
然後女人將他拉了起來，欺負他的小和尚一人挨了她一個腦瓜蹦，痛的他們跳了起來。
寺裏的師父們罵她好沒規矩，讓她趕緊離開。
她不走，說還要在這裏上香祈福。
然後她就彎下腰對他說。
“哇，你眉心有顆痣誒，這不就是天生要當菩薩的料嘛。”
“小和尚，別怕，以後誰再敢欺負你，你就來找我，他們怎麼打你的，姐姐就幫你怎麼打回去。”
“看看你這顆痣，福氣都在後頭呢。”
“你以後啊，肯定會過的很好的，有姐姐給你撐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