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寧想伸手去扒開薑聽晚的眼皮子,結果薑聽晚唰的一下睜開眼皮子,嚇得他倒退兩步。
“薑仙友,你……還好嗎?身體可還有什麼不適?”傅寧搓著兩手尷尬道。
“胸口這塊,呼吸都扯著疼。”薑聽晚用手肘撐著坐了起來,柔聲道。
“你能……已實屬萬幸,好好休息,按時按量服用藥劑,很快就會好的。”傅寧委婉道。
“謝謝你救了我。”薑聽晚頷首道謝。
傅寧聽了連連擺手,“不不不,不是我,是蕭仙友,是他救了你們。”
薑聽晚錯愕。
聞祁?
倒是都差點把他忘了。
他救人?這不符合他的人物設定啊,他不應該是殺人如切大白菜嗎?哪裏死的人多他還得跑過去放倆鞭炮擺個席,慶祝一下。
安遠城那次可以說他別有目的裝的,但現在手寫信也拿到了,他沒必要裝了呀。
劇情偏移就算了,怎麼人物設定還改了?
“那他現在人在哪裏啊?怎麼樣了?”薑聽晚抬起腦袋問道。
“我們趕到的時候,那魔修已經不在了,我在魔氣殘留最強盛的地方發現了你和蕭仙友,你們都身受重傷昏迷了。後來我們在蕭仙友的傷口處還發現了魔氣殘留,說明他此前和魔修經曆過慘烈的廝殺。”
一個散修能大義到如此地步,實屬難得。
“那魔修呢?”
“應該是跑了。”傅寧神色再度嚴峻起來,“我一定會將此事稟回仙盟,妖域竟已經猖狂到如此地步,幾次三番的鬧事,真當我修仙界沒人了是嗎!”
薑聽晚心說,在男主發育起來之前,你們修仙界得過好長一段時間的窩囊日子去了。
這時,一個女修端著一碗黑乎乎的還冒著熱氣的藥汁進了屋子,“你醒啦,該喝藥了。”
“薑仙友,你現在還不易走動,好好養幾天傷吧,我去蕭仙友那邊看看去,他還沒醒呢。”傅寧告辭離開。
還沒醒?
他裝的挺像啊。
薑聽晚接過女修端來的藥碗,那刺鼻的氣味撲麵而來,她皺著眉頭捏著鼻子仰頭幹了。
在床上又躺了一天,第二天早上,薑聽晚就迫不及待的下床走動了。
打開門,微微晨風吹來,帶來山間清新的空氣,細小的雲片飄在湛藍的天空中像大海裏泛起的浪花。
他們借住在村長家中,院子的布局就像一個口字沒了右邊那一豎。主人家住在正屋,把兩邊的房間都騰了出來。
幾個婦人頭上包著頭巾,正坐在井邊洗菜的洗菜,搓衣服的搓衣服。
還有個女修在一邊的空地上練武。
那女修瞥見薑聽晚,收了動作迎上來,“你怎麼出來了?你最好再靜養兩天再下床走動。”
“我想去看看蕭仙友,他現在,怎麼樣了?”薑聽晚輕聲道。
“他已經醒了,傷勢也還好。”女修伸手扶著薑聽晚,帶她走向對麵的一個屋子。
剛到門口,薑聽晚就聞到好大一股藥味。
木門吱呀一聲被女修推開,薑聽晚看到聞祁閉目躺在床上,一床薄被蓋在身上,烏黑的頭發鋪散在枕頭上,嘴唇蒼白,呼吸聲淺。
喲,真受傷啦。
唉,真可惜,沒死成。
薑聽晚心中下意識遺憾著,後又驀得回神,要是他這麼早就死了,那也算劇情崩壞。
聽到聲音,聞祁長長的睫毛顫動,緩緩的睜開眼。
他眸子轉動,最後定格在薑聽晚身上。
女孩剛剛跨過門檻,屋內光線較暗,從外灑進來的光勾勒出她的身形輪廓,她的麵容藏在陰影中看不真切。
等她緩步走進屋內,麵目才清楚起來。
表情是擔憂的,但眼睛裏的情緒不會騙人,即使她隱藏的很好,聞祁還是抓出了一絲遺憾的情緒。
她在遺憾什麼?
“蕭仙友,是你打……敗了那魔修?”薑聽晚明知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