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幾乎就沒有什麼正經的衣服,全都是為了舒服和打架方便買的運動裝和休閑裝,甚爾也差不多。在這方麵你倆倒是挺一致。在一群文質彬彬的中老年裏你們倆看起來十分怪異。
師承唐宋的日本書畫在你看來十分親切,你也懂得欣賞其中的美,甚爾雖然是禪院家的團厭,但是族學也是上過的。你們都不覺得無聊,隻不過你對日式書法裏更為奔放的姿態不是很感興趣,偶爾你也想看看中式書法中橫平豎直規規整整的作品。所以你顯然是對畫作更感興趣,尤其是喜歡描繪雪景的畫作。
你喜歡雪,沒來由的喜歡,你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個東北人。你還記得家鄉的模樣,可是家鄉是哪兒你也不記得了。
甚爾跟你隔著不到半米,他在仔細看旁邊的那幅秋景圖,你就在這裏看這幅風雪圖,展館裏滿是人們壓低了的竊竊私語聲,對你而言已經是相當友好的環境了。
他們大多也沒討論什麼不好的話題,大家都投入了這裏的作品之中,談論筆畫走向,色彩和用墨,還有這些創作者們的生平,亦或者延展開,在討論與之相關的小八卦和還有什麼沒在這裏展出的作品。
隻不過也有不和諧的家夥,比如這個女人,她站在了你和甚爾中間,十分的無禮,用她那種和你完全不同的輕柔又不顯得矯揉造作的聲音說:“先生你也喜歡東山先生的作品嗎?”
甚爾抬起了手,從她的身後穿過,拉住了你的手,繞開她拉著你往前走了。你轉過頭對她做了口型:“傻逼。”
她的臉青了。
真特麼好看,比這裏的書畫都好看,要不是你還算喜歡這個讓你覺得還不錯的地方,你都要沒素質的放聲大笑了。不過你還能偷著樂,你靠在甚爾肩上,笑的人都抖起來了。
從書畫展出來,你們倆就去煙熏火燎的小店裏吃烤牛舌了,幫忙烤肉的店員又熱又累,在你們的桌子旁邊伺候了一個多鍾頭了還不見你們倆停筷子,甚至經常為一片肉在爐子上麵用筷子打架。
怎麼會有人這麼能吃呢?
他不懂,你也不懂。你每天的運動量也沒多大,最近兩年長高了一些,別說長胖了,甚至還變瘦了一些。那些熱量都去哪兒了?
但是餓就是餓,飯還是要吃的。
你們倆在平民小店吃出了高檔餐廳的價格,擦了擦嘴離開了。
飽暖思…,這是你。或許甚爾也是,但是他沒說。
路過內衣店你就走了進去,戳了戳他的腹部:“你喜歡哪個,快!機會不多,你得抓緊了!”
結果他買了三條男士平角內褲,黑白灰一樣一條。他去結賬了,你坐在門口的凳子上撐著腦袋,思考問題出在哪兒了,是你完全沒有吸引力還是他就是饞你這結實能讓他盡興的身子,沒有其他世俗的欲望。
什麼xp不xp都是虛的,勉強能用就行?
所以,愛會消失對嗎?
或者說都是老子的一廂情願,我們連愛都沒有過?
熟悉的手掌落在了你的腦袋上:“起來,走了。”你消沉的站了起來,已經不想約會了,你想回家收拾東西,這裏就離開這個臭男人。
你要往車站走,卻被他帶著往更熱鬧的街區走了,懶得跟他鬧騰,就被他抓著手腕拉到了熱鬧的商業街。洶湧的人潮,嘈雜的聲音,汽車尾氣,隱約飄散在空氣中的各種食物的香氣,在白天都閃耀著的燈光和電子屏幕,花裏胡哨的廣告牌,組成了東京最熱鬧的銀座。
他在街上閑逛似得溜達著,終於找到了目標,加快了腳步,到門口你才抬起頭,不止麵前這家店,前麵一排都是內衣店。
風格迥異的裝修,一看就很貴的店麵位置和站在門口笑的很燦爛的服務人員。他拉著你進了第一家,在店裏轉了一圈,看向你:“我買什麼你都穿嗎?”
原來愛是存在的嘛?甚爾就是想給你買貴的!以為是跳樓,結果是蹦極,現在你又被皮筋帶著飛起來了!
“甚爾!”你眼淚汪汪!別說換個內衣,現在他要跟你玩50度灰你都覺得這才怪物之間應該有的愛。
他沒繼續說什麼了,但是人類沒演化出來的用於增強夜視能力的眼底反光膜忽然之間出現在了他的眼中,這一瞬間,他忽然擁有了傳說中的鈦合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