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魔君韓謙在禁地中被妖魔吞噬,他手下的一眾魔軍也四下逃竄,潰不成軍。魔軍雖然退去,可由韓謙帶來的洪水還在,被殃及的四國百姓不在少數,但這些已經不在藍傾丘考慮的範圍之內。
藍傾丘看著韓謙一點點被妖魔吞噬,心中百味全部化為一聲歎息。看了看手中的印璽,藍傾丘緩緩抬手,大手覆上印璽,眨眼間那塊拳頭大的印璽便化為了碎末。這一切皆由著印璽而引起,若是他當初便將這印璽一同封印了,是不是也就不會發生這些了......
不遠處,花若隱與各派掌門一同趕來,藍傾丘想起什麼,看著已經來到身前的花若隱,說道:“若隱跪下。”
花若隱不明所以,“為何要我跪下?師傅呢?”
聽他提及夏宛容,藍傾丘自責不已,卻沒有告訴他,而是說道:“你師傅的事情,待我回到虛彌後再告訴你,你且先跪下。”
花若隱見他堅持,便沒有再說什麼,長袍一撩,緩緩跪倒。
藍傾丘看著跪倒在地的花若隱,心中暗道:“你的孩子我替你養育成人,韓謙,我也算是對得起你了。”
花若隱見身前的藍傾丘沉默不語,不禁有些不解,抬了頭看著他,說道:“師叔可有什麼吩咐?”
藍傾丘神手將他扶起來,說道:“無事。”
他轉身看著眾人,揚聲說道:“如今雖然魔君已除,但三界受到殃及者甚多,這一切,還望諸位多多幫襯。”
眾人練練應聲,慕容乾首先說道:“神君放心,我們各派定會協助四國慢慢恢複休養生息。”
藍傾丘點點頭,“如此,傾丘代三界謝過諸位了。”
“神君言重。”
“不知夏宛兄如今在何處?”慕容乾問道。
藍傾丘看了眼花若隱,對眾人說道:“我正要說這事,虛彌掌門夏宛容,已經仙逝了。”
“什麼?!師傅他死了?!”
“夏宛掌門死了?!”
藍傾丘話音方落,眾人一片嘩然,花若隱不敢置信,“我與師傅分開之時他明明還好好地,怎麼會......”
“夏宛兄功法深厚,即便是韓謙與他交手,他也不可能輕易的被韓謙打死,怎麼好端端的,竟......”
功法深厚...藍傾丘苦笑,是啊,若不是因為他,師兄他怎麼會死去。
三日後,虛彌落霞峰下的虛彌陵墓,夏宛容的屍身裝在一副棺槨裏,此時正要被葬下陵墓,因為落香還未醒來,便由花若隱在前麵扶靈,棺槨後麵跟著一眾虛彌弟子,因為是下葬之事並未告知其他門派,所以隻有一直與夏宛容交好的蜀山掌門慕容乾前來吊唁。
安葬好夏宛容的棺槨,眾人來到虛彌大殿,藍傾丘看著眾人,說道:“你們師傅已經不在了,所以現在要選出一位新的掌門來。”他看了眼一身孝服的花若隱,接著說道:“關於新的掌門,我推舉你們的大師兄花若隱,不知大家有什麼看法,還有慕容掌門,也可發表自己的意見。”
花若隱似是沒有想到藍傾丘會這麼說,抬頭看著他,不解的說道:“為何是我?師妹她更合適不是麼?”
藍傾丘看著眼前的少年緩緩說道:“你師妹如今還未醒來,即便是醒來了,她也會同意讓你來做這個虛彌的掌門,因為你合適。”
這才不過幾日時間,經過此事,這一向張揚不羈的少年仿佛已經被磨去了全部的棱角,變得越發深沉,也越發沉穩。
“但是,師叔難道不打算留下來嗎?”彌藍開口問道。
“是啊,若隱畢竟年幼,這掌門不如先由神君暫時代理,也好等若隱熟悉了再說。”一旁的慕容乾說道。
“若隱雖然年紀不大,但行事卻是沉穩的,虛彌交給他,我想師兄在天之靈也會高興。”藍傾丘笑了笑,“我自然會留下來,但這個掌門,我卻是做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