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又暈過去,反反複複連死的心思都有了,對於體內的雜亂我是一籌莫展,最終抵受不住一拳頭把自己揍暈了了事。
昏睡中人生的片段好似走馬燈般地閃現,爹娘共赴生死,諸道人趕盡殺絕,更有與幾個女子嬉笑怒罵、描眉化妝的情形出現,奇怪的是她們的臉容都模模糊糊,隻是看其中一位身段神韻竟與宋妮子無二,最後卻都定格在了一副畫麵,一個少年提個黝黑的棍子唱詞遠去,“……雲送滿洞庭,風吹繞楊柳。蕭蕭解輕袂,盡日隨林叟。……”
少年是誰,我已等不及他走近,流水的涼意把我從沉沉的夢境中拉回現實,“哎,老做這些稀奇古怪的夢,遲早神經錯亂。”
打量了下四周煙氣繚繞,自己竟然是在浴池裏。丹卿就在旁邊,斜斜地靠在池邊上睡著。“這妮子多半是累了,不過……也太不會照顧自己了”看著被水氣潤了半濕的她,我著急地把她抱起,往臥室走去。
簡單地拿了塊浴巾輕輕幫她擦拭了下身子,扯過被子就給她蓋上。看著她顯現幸福的睡容,我情不自禁地吻上她粉嫩的小嘴。
“你愛上她了,心疼了。”腦海意識中一個突兀的身影閃現。頭戴紫金,身披鶴鏨,樣貌清臒中卻自含有一股不怒而威的儀態。
“你是誰?”
“我是蕭情,蕭楓和舒顏是我的父母。”
“胡說,你是蕭情,那我又是誰。”
“看來這濁世把你都給混沌了,也罷,讓我來點醒你。”
“啪”的一聲,一道驚鴻拍入我的腦門。
眼前頓時一片飛砂走石,電閃雷鳴之狀。赫然是我遁入時空間隙的那一瞬間,我好似浮遊在空中,天地間萬物都已化為我的感知。
被吸入半空中的小黑點愈來愈近,緊追其後的還有個身影,原來是我和簫牛鼻子,隨著他們身影的接近,不由的忐忑起來,雖然我已安然無恙,知道這隻不過是情景再現罷了,但緊張卻依然壓得我瞬間失聲。
也不知是精神高度集中產生的恍惚,還是腎上腺飆升帶來的虛幻,我竟然在自己的體內看見了兩個自己。一個清瘦孤高像足了他,還有一個多情邪氣……
“對,那個就是你,當時爹爹傳了五成乾陽真氣到我們體內,本來是需要煉化後方能轉為己用,但那時情況危急忙著逃命,真氣自然殘留著父親的精神印記。而我們自小傳承的魑魅玄水勁本就是狐族故老相傳的本命技能,你說母親的精神烙印會少麼?”
“嘔,老天,你的意思是……這兩種生命印記,會因為乾陽真氣和魑魅玄水勁不能相融相消,從而導致我精神分裂。”
“恩,事實上差不多,這不我就是傳承了父親的一切,而你很顯然是受到了母親的影響。”
“呃,那個怎麼稱呼”,說完不好意思的看著另外一個自己,腦子不夠用啊,任誰遇到這種事都得短路。
“如夢幻泡影,如露又如電,一切有為法,應作如是觀,癡人著相了,我就是你,你也就是我。”
正想著說什麼,場中情況突變。常言道盛名之下無虛士,“太已中和仁靖真人”這個名號蕭輔道已擔了不下二十年。真人說的不僅是他學識淵博,更指他道法高深,活人無數。想這麼個角,豈能讓個弱冠少年逃脫。先前顧著愛徒蕭楓,更有一份舔犢之情做梗,或多或少有點出工不出力。但追了許久,眼見我快破碎虛空,便知道再不能遮著掩著了,不然真被我這小子逃了,太已教不知要被人詬病到什麼地步。
“疾”一柄拂塵,三尺銀絲,往我腳邊纏去。照當時的速度,不消半會我便要被擒住。
“那時究竟是怎麼脫身的呢?”我有點納悶,當時急於逃命,也沒顧得上身體微弱的變化,隻記得最後的刹那間腳下生風,禦影而行借著雷遁進入了這個時空。看來有我不知道的東西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