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午時便沒吃什麼,這粥還是多用些吧?”一藍衣少女憂心忡忡地看著孟扶,勸慰道。

“不了,你撤下去吧!”孟扶搖搖頭,繼續看向窗外的梧桐樹,那樹葉子幾乎都掉光了,隻幾片黃葉零零散散還掛在枝間,如同她上輩子的人生,灰灰蒙蒙的,殘敗不堪。

孟扶再回想起那匕首刺破脖頸的疼痛,這一輩子她絕不要那般窩囊的活著。

“小姐,小姐,不好了,夫人暈倒了,在西廂,您快去看看吧!”一丫鬟邊跑邊喊。

孟扶連忙下榻,朝西廂趕去。

母親的病應是過了今年冬才複發的,怎會是這時!孟扶滿心疑惑,她轉向那傳話的丫鬟:“發生了什麼?阿青。”

“夫人本在花園裏散步,哪料遇見了蘭姨娘,倆人才說幾句便起了爭執,接著夫人便暈過去了。”

孟扶眯起眼睛,聲音發冷:“是嗎?”

阿青一抖,連忙低下頭去,不敢有隱瞞:“聽說當時蘭姨娘因說不過夫人,惱羞成怒推了夫人一把。”

孟扶心裏發狠,到了西廂,庭前隻兩個丫鬟站著,屋內無人伺候,母親閉著眼躺在那,卻無大夫診治。

“阿願,你快去請吳大夫,快點!”孟扶上前,緊握住母親的手,女人聽到了聲響,緩緩地睜開眼,見是孟扶,笑道:

“怎穿得如此單薄便來了,你病還沒好,應多添衣。”

聽她如此說,孟扶眼裏泛起淚:“母親現在感覺怎麼樣?我讓阿願去請吳大夫了,他們很快便來。”

孟夫人搖搖頭:“不用擔心,阿四已經為我去請大夫了,我櫃子有一件大氅,你先去披上。”

吳大夫很快便來了,進屋看診了一番,出來後卻欲言又止,孟扶心裏一抖:“您直接說吧,吳大夫。”

那老頭歎口氣,惋惜道:“夫人的病,老朽五月看時還好,不知怎地才過半年竟到了這般境地,怕是,怕是藥石罔醫呐!。”

孟扶如遭雷劈,幾乎站不直,阿願連忙扶住她,才重生歸來兩日,母親又要離她而去了嗎。

孟扶接受不了,她猛地抓起吳施的袖子,心裏發苦:“吳大夫,您仔細想想,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吳施凝思苦想了好一會兒,才道:“孟小姐若能尋到天山雪蓮,夫人的病或許有望,”見孟扶眼中閃起希望,老頭卻不忍打擊,卻還是不得不說:

“可那天山雪蓮早已絕跡世間,有價無市。”

“若無天山雪蓮,母親的病還能堅持多久?”孟扶強壓住心裏的苦。

吳施緩緩豎起三根指頭。

“三月,三月足矣,我定會為母親尋到天山雪蓮,剛才孟扶無禮了,還望吳大夫海涵,不同我計較。”說完,行禮。

老頭擺擺手,連忙扶她起來,笑道:“三小姐不用客氣,救死扶傷是老朽的職責。”

說完,他便往院外走去,孟扶看他略微蹣跚地腳步,轉向一旁的阿願:“你替我去送送他。”

上輩子琮寧第十四年,南淵侯以謀反罪名捕之,株連九族,查抄的上歸國庫的物品中便有一株天山雪蓮。